等到了昭阳殿,掌事太监王忠领着数十宫人在两侧跪迎,为首却是一个着湖蓝色绣竹交领长衣的少年,上前两步倾身便拜了下去:“奴司徒若云拜见皇上,贵君,愿陛下万岁万福,贵君千岁吉祥。”
那少年行了礼缓缓起身,抬首时一张温婉柔和的俊脸映入眼帘,本是恬淡的浅笑在看见她时一僵,飞快的黯淡了下去。
苏澈心中微动,却见秦玥露出惊喜的情,看那司徒若云的脸上竟是毫不作伪的真挚:“若云!”
她还是头一次见秦玥对除开血缘亲属之外的人这样好的态度,视线热切温煦的犹如春日里的朝阳。
“陛下,若云是臣夫自小到大最好的兄弟,他母亲是内阁大学士司徒骞榆,家族在京中也算世代簪缨”秦玥显然是高兴的忘乎所以了,见他只出的盯着苏澈看也只道是他是被自己妻主的绝代风华震得回不过,不由得骄傲的莞尔道:
“这小子素来是个傻的,就知道学那些酸儒秀才钻到书堆里整日价的读,如今见了陛下竟也呆的说不出话来,真是丢死人了!”
司徒若云勉力扯了扯嘴角,强自勾起一个腼腆的微笑:“久闻陛下大名,今日终得一见,奴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叫皇上和贵君见笑了。”
苏澈随和的朗声笑着,转着右手上冰凉的翠玉扳指,左手暗暗的抚摸着挂在腰间的葫芦形木兰荷包
真是意外,居然是‘他’。
苏澈知道今日司徒若云要来,便也应了秦玥留宿昭阳殿的请求,本意是要借着秦玥和他的关系钻营如何同司徒一脉搭上线,却没想到与这人另有一番渊源
司徒若云要是能记着当时的人情自然是好,只是看他情,却有些麻烦她当初救下他只是出于善心,并没有想着要顺便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秦玥不知道是心太大还是太过兴奋,压根没有注意到司徒若云低落的情绪,硬生生的拉着他和苏澈一起下棋,嘴里嚷嚷着要看他们分出个胜负来,其中间或还要在苏澈肩背上慵懒的靠着小憩。
司徒若云哪里能专心于棋术,满头满脑都是那晚女人微笑着将自己扶起来的画面,而眼前明丽少年亲昵的挨着她说笑的场景使他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和灼烧。
阿玥哥哥,真是好福气
每次他想要而不得的东西,最后都能落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