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人没忍住卧槽了一声,他这才想起维特提及过那个特殊的纹身,但当时他根本想不到那个纹身是条金鱼!
再仔细一想,余烬这个名字本身就很怪了,很其他所有领域主的画风都不一样,倒过来这他妈不就是金鱼吗?齐乐人捂住了脸,为自己前两个周目里漏过的细节懊恼。
“这个余烬,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都已经开口了,齐乐人干脆刨根问底。
“余烬不过是金鱼的傀儡罢了,他皮肤上的那条金鱼才是重点,别忘了我说的话,它是活的。”先知提醒道。
齐乐人:“那条金鱼也是从太古世界的深渊里诞生的吗,就像其他领域主那样?”
先知脸上秘的笑容加深了:“不,祂是一个外乡人。”
齐乐人的表情却凝滞了:“你的意思是说,祂是个玩家?”
“说玩家并不准确,但祂确实来自域外的世界。”先知说道。
“和我们一样的现实世界?”
“不,是一个更小的、依附于现实世界的小世界。在那里,祂的扩张本源到达了极限,不得不寻找新的地盘。太古世界的深渊中有一道缝隙,祂就是从那里入侵了太古世界,附身在了一个正在深渊历练的人类身上,那个人后来就叫余烬。”
“从一开始,真正的阴谋家就是余烬……不,是他身上那条金鱼,而不是梅菲斯特?”
先知哈哈大笑:“你觉得梅菲斯特有那个本事吗?”
齐乐人:“……”
他竟然被说服了。
梅菲斯特,不行!
“好了,剧透到此为止。还是给你留点课题吧,省得三周目你又放松了警惕。特别剧透给你,也是因为三周目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就当是系统平衡难度吧。”
“什么意外?”齐乐人警惕地问道。
“期末考试前的模拟测试,我是不会给你透题的。而且,我相信你已经成长为了能够应付意外挑战的人。”先知笑眯眯地说道。
“等一等,我还有个问题,关于姬晨星……”齐乐人迫切想要一个答案,他想知道姬晨星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先知好似早已看透了他的想法,他反问:“你觉得太古世界的魔龙,与宁舟是什么关系?”
齐乐人一愣:“没有关系。宁舟就是宁舟,独一无二的宁舟。”
他的灵魂在命中注定的悲剧中,被痛苦与现实一次次地敲打锻造,从一个教廷的殉道者变成了反抗命运的魔王。他仍然在抵抗着性的侵蚀,在疯狂的边缘沉默地履行着命运赋予他的责任——守护这片人间界,哪怕以一个魔王的方式。
这样的宁舟与那条太古世界的魔龙有什么关系?
先知对他眨了眨眼:“你看,这不是很好回答吗?”
齐乐人失笑,还真是……同样的问题落到自己身上,他反而看不清了。
“谢谢你。”齐乐人真诚地对他说道,“我知道你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谢,但是我还是想说,谢谢你为我、为宁舟,为所有人付出的牺牲。”
先知凝望着他,他不说话的时候,少年气的脸上有一种超脱世俗的出尘感,就好比现在。他像画像里的,远多于像一个人。而如今早已跨入永远的时间长河之中的他,的的确确不再是人类了。
可他笑了,那份空灵离世的圣感消失在了他眉眼弯弯的笑容里,他又从变回了人。
“这不是牺牲,而是责任。如果唯一通往胜利的剧本里没有我的位置,那我要做的,就是履行完我的责任,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
“所以你选择了我?”
“不,是你自己选择,成为那个足以肩负起责任的人。如果在圣城时你向欺诈魔王妥协,那今天你就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三年前的黄昏战役里,你没有为了保护黄昏之乡而拼尽全力,那今天你就不会站在这里。是你选择成为了今天的自己,你后悔吗?”
齐乐人摇了摇头:“我当然不后悔。”
先知笑眯眯地说道:“我也是。身为一个洞悉未来的预言家,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后悔。”
齐乐人直觉他话里有话,可是在问出口之前,先知就已经站了起来:“时间不多了,专心听我说。游戏的上半场快结束了,下半场只有一件事——你们要在魔界的最终仪式中战胜另外两位魔王,获得加冕。唯有加冕,宁舟才能获得挑战世界意志的格。”
“你需要我做什么?”齐乐人问道。
“治好你的宁舟,你不能让一个随时都可能疯掉的他去参加最终仪式。”先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