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南风不高兴,甩了甩脑袋,就爬回自己房间。
秦婉婉看南风离开,就见简行之起身把水倒了,经手之后坐到她旁边来,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婉婉,你说,我要不要准备些礼物啊?”
秦婉婉听到这话,诧异回头,看着简行之:“准备礼物做什么?”
“和你爹娘初次见面……”
简行之没好意思说完,秦婉婉笑出声来:“见不见得到还说不定,你这么有信心?万一明天还见不到呢?”
“见不到那就再找,”简行之说得认真,“见到了没留个好印象,那……”简行之底气不足,“那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秦婉婉看简行之一点信心没有,不由得笑:“你怕什么?不喜欢你打他们啊?”
“嗤,”简行之知道秦婉婉玩笑,扭过头,“你当我傻?”
“放心吧,”秦婉婉抬手搭在他肩上,安慰他,“他们肯定喜欢你的。”
“这可不一定,”简行之有自知之明,从乾坤袋里掏出酒葫芦来,漫不经心,“我惯来不招人喜欢,以前在师门就没人搭理我。”
秦婉婉听简行之的话,想了想:“不用担心,他们若不喜欢你,我同他们说。”
“你说的。”简行之高兴起来,用握着酒葫芦的手指秦婉婉,“你可别骗我。”
“骗你做什么?”
秦婉婉取过他的酒葫芦,简行之不满喃喃:“说得像你没骗过一样。”
“你说什么?”秦婉婉喝了一口酒葫芦里的酒,转头看他。
简行之立刻清了清嗓子:“我,我没说什么,我就问问……问问你爹娘什么样的人啊?”
“我娘啊,”秦婉婉想起来,“嚣张跋扈,长得漂亮,人也泼辣,谁都不敢惹她。我爹脾气好,从小到大没见他红过脸。”
秦婉婉说着,回忆起自己父母,和简行之絮絮叨叨。
简行之静静听着她说自己父母,脑子里不断勾勒这两位的形象,秦婉婉说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你师父呢?他什么样的人?”
“他?”简行之回忆着这位养大得长辈,皱起眉头:“不太记得了,每次见他都被揍,就记得他的剑。”
“他很强?”
“强。”简行之点头,“很强。”
能让简行之称赞,秦婉婉便明白这人绝非普通人,她不由得生出几分向往:“若日后有机会,我们回去拜见一下你师父。”
“没机会了,”简行之取过酒葫芦,喝了一口,声音平稳,“我十八岁那年,在外历练,就听说他陨落了,他死也没通知我,我就再也没回去。我师父说,修道之路缘浅,指不定哪天认识的人就没了,相交太深,徒增伤心。他教我修行,日后我要是想报答他,就好好修炼,为宗门扬名立万,为天道贡献一己之力就好。”
“你这师父……”秦婉婉不知道怎么劝,只能喃喃,“倒的确是个洒脱人物。”
“不过你要是和我成亲,”简行之挑起眉头,转头看她,“带你去坟头见见,倒也是应该。”
“谁和你成亲?”秦婉婉翻了个白眼,“不要脸。”
“唉你别改口啊。”
简行之听她否认,和她闹起来。
两人打打闹闹时,谢孤棠坐在屋顶,眺望远处玄山。
翠绿打了米酒路过,察觉谢孤棠在上方,想了想,纵身一跃,落到屋顶。
“一个人啊?”
翠绿好,谢孤棠点头,翠绿将手中多余的酒壶递给他:“饮一壶?”
“多谢。”
谢孤棠从翠绿手中接酒,两人坐在屋顶,看着远处高山在夜色中成一道伟岸黑影,翠绿喝了口酒:“我听说,之前你一直在死生之界。”
“是。”
“你们问心剑不是要化之后才入死生之界守护封印吗?”
“成为守护者,便不会再出来。”谢孤棠解释,“但如今还是我师父在里面,我只是在里面修行。”
“你早就可以化了吧?”翠绿转头看他。
谢孤棠声音平稳,“师父说,再压一压,稳一些才好。”
“死生之界是你们修行的好地方,你这样千辛万苦培养的好苗子,你宗门怎么舍得让你出来跟着简行之他们东奔西跑?”
翠绿问得漫不经心,谢孤棠沉默片刻后,只道:“鬼城城主又为何屈尊降贵,陪着他们到处乱跑?”
翠绿闻言,轻声一笑,转头看他:“你们掌门同我说,问心剑对感情极为淡漠,如今我却也不觉得。”
听得这话,谢孤棠动作一僵,翠绿见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影,她站起身:“洛不凡来了,我先走。”
说着,翠绿便从屋顶跳下来,转身离开。
谢孤棠喝了最后一点酒,从高处下来,等了片刻后,就看洛不凡走到他面前。
他打量着谢孤棠,谢孤棠色微动。
好久,谢孤棠抬手,朝洛不凡行了个大礼:“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