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秦婉婉一回头,所有话止在唇边,她愣愣看着那女子,就见那女人所有目光都在简行之身上,目光里带着温柔和珍爱,似乎是久别重逢。
简行之皱起眉头,他觉得她很熟悉,没有半点恶意,那女子侧了侧身子,抬起手,用灯指向通道,灯光柔和照在道路上,她朝着简行之轻轻点头。
“她是不是让我们走这里?”
秦婉婉看明白女人的意思,回头看简行之。
简行之凝视这女人的脸,好久,轻轻应了一声:“嗯。”
说着,他提步上前,秦婉婉追上去,简行之和那女人错身而过,女人一直注视着他,简行之领着秦婉婉走进长道,走了几步后,他回头,就见门口空荡荡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秦婉婉有些害怕,她忍不住抓紧了简行之的袖子:“师父……”
简行之知道她胆小,惯来怕这些东西,迟疑片刻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告诉她:“这是执念,不必害怕。”
“执念?”
秦婉婉好,简行之色不太好,他解释:“人死之前,执着太过,会留下执念,执念日久化作精魄,遇到她执着那件事,便会现身。”
“你是说?”
秦婉婉诧异抬头,简行之应声:“嗯,她的执念,不是你,就是我。”
秦婉婉闻言,有些心惊,她把所有知道的消息整合整合,心里有了一个念头:“师父,其实咱们来这里,不是偶然吧?”
“这世上哪里有偶然?”
简行之拉着她,说得平淡:“只有因果相隔太远,看似偶然的必然。”
“这个女人刚才一直盯着你,她是冲你来的。”
秦婉婉思考着:“你说,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因果?”
简行之没有回应,他觉得秦婉婉说得有些道理。
秦婉婉散发想象:“按照话本子里写,一个女人的执念多种多样,但牵扯到男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风流债,师父,”秦婉婉有些担忧,“你莫不是上辈子辜负了人家,让人家在这里苦苦等候你上百年,你来了还给你提灯,你不是个渣男吧?”
“胡说八道。”
简行之立刻反驳:“我就算是上辈子,也没时间干这种事儿!”
“那可说不定。”秦婉婉越想越有理,“上辈子和这辈子就是两个人,你想想,蔺言之和你长得这么像,万一他就是你的上辈子,你能想象你上辈子连像都拿本书吗?”
他不能。
简行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竟然觉得秦婉婉说的也有可能。
“可如果我是个辜负了她的渣男,”简行之争辩,“那她怎么可能还指路给咱们?”
“这路万一有陷阱呢?”
“有没有陷阱你感觉不出来?”简行之越说越有道理,“我们走大半截了,还好好的,能有什么陷阱?”
秦婉婉答不上来,两人说着,走到了路尽头,就看前方并无通道,两人扫了一眼,才发现门在上方。
“是个密道。”
秦婉婉确定,简行之二话不说,足尖一点跃上高处:“走了。”
说着,他推开头顶的盖子,探出脑袋看了看,发现是在一个卧室,此刻是夜里,卧室并未点灯,简行之看了看周遭,确认安全后,转头朝秦婉婉招了招手,便跳了出去。
秦婉婉赶紧跟着爬出地道,一起来到卧室。
两人不敢说话,简行之轻轻将地砖模样的盖子盖好,蹑手蹑脚一起往外走。
这卧室极大,没有关窗,冷风从窗口灌入,显得异常阴森,简行之和秦婉婉用识扫着屋中,感觉床上躺着个人。
他似乎是在睡觉,两人不敢做声,秦婉婉躲在简行之后面,两人一起往门外挪。
挪了两步,就听有人开门,两人立刻躲在花架子后面,就看一位少女端着药碗进来,恭敬开口:“老祖,该喝药了。”
老祖!
能到这个称呼级别,都不是普通人。
秦婉婉和简行之对视一眼,秦婉婉抬起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简行之翻个白眼,嫌她没出息。
两人躲着,那少女跪了片刻,见无人应答,有些怪:“老祖?”
床上人还不出声,少女皱起眉头,端着药起身上前。
她刚揭开被子,便尖叫出声,随即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简行之和秦婉婉对视一眼,赶紧从花架子后面跑出来,奔到床前,就看床上是一个老人,他早已瘦得不成模样,皮包骨头,此刻他床上疯狂抽搐,肚子涨得巨大,看上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滚。
他两眼睁大,死死盯着床顶,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隐约似乎是“徽荷”。
“师父,”秦婉婉看着这场景,有些绝望开口,“你上辈子,大概真的是个渣男吧。”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陷阱啊!
等一下肯定乌拉拉就要冲出一批人来指着他们:“就是你们,要谋害我们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