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给气哭了!
狐魄儿揪着的一颗心瞬间轻松了,看着他哭,竟还有些释然了,这定是被自己给欺负惨了,就连自杀都不解气,所以,才会在说了这简单的三言两语之后就哭了。
她轻轻的从身后抱住了他,轻哄着,“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不要为难自己,有什么不满委屈通通冲我来就好,我不会再杀人了,我去给他们道歉,我,让我怎样都可以,我也舍不得见你难过。”
白无泱看似镇定,可嗓子分明是哽咽的,“你还想骗我多少回?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道个欠歉就可以挽回吗?”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后背,眼睛突然也有些泛红,莫名的一阵委屈,“我,”
“你,你觉得杀人很正常是吗?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对吗?心情不痛快了,杀个人你就舒坦了,也许有些人是说了许多不入耳的话,但他们就因为这仅仅的一句话丧了命,你不觉得自己太恶毒了吗?”
狐魄儿松开他,低头道,“可有些话是说你的,我十分不喜,是他们不听警告的。”
白无泱红着双眼愤怒的转身,“警告?你还警告?我都不介意你还计较什么?”
狐魄儿被他吼的一怔,这不像是在说警告?你还警告?而是像说狡辩?你还敢狡辩?
她慌忙扑进他的怀中,死死的抱住了他,“是我的错,求求你,你别生气,我给他们偿命好不好?只要你对自己好一点,我是生是死都是无所谓的,求求你,别再生气别再吓我了,你倒在血泊当中,我,我,我怕极了。”
她哽咽了,真的是怕极了,即便是那时玄斩破碎,自己的身体痛到极致,但她亦是茫然的,手足无措的,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倒在血泊中里的人,一门心思的再等待着他的原谅。
狐魄儿的话语就像把软刀子一样,句句戳心,是呀,她不怕死,无时无刻的这条小命都可豁的出去了,她不仅视别人的命如草芥,就连对自己动起手来也丝毫不含糊,好狠啊,这么狠的心,为什么对他就全都不一样了呢?
而他呢,悲悯众生,化之时,舍七情弃六欲就是为了平等的对待天下众生,曾经善恶分明的他,如今对待眼前的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他却心软了,软到恨不得自己替她去赎过去赴死,只要能换回她的一点良知。
而她呢,不仅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还是个令他深恶痛绝的骗子,骗的他好惨好惨,骗的他弃了位丢了道心,骗的他一颗公正无私的心竟又徒徒新生了七情六欲,骗的他一颗心有失公道,甚至是再无公道可言。
他生生的忍住了泪水,死死的拥住了她,唇齿落在她的耳边,那哽咽的声音犹在,他说:“狐魄儿,我的好弟子,你怎么就不撕碎了我呢?屠刀你拿了无数次,下一次再拿起时,你就将它挥向我吧。”
这是有多绝望才说出这样的狠话。狐魄儿只觉得听的浑身战栗,好痛好痛,痛的不知不觉间又在他的怀中晕了过去。
她昏睡中耳畔在不断的响起一阵阵刺耳的铃音,这一觉睡的她翻来覆去十分难受,但当她不作也不闹安静的睡去时,白无泱也觉得乏了,遂也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但当他睡醒后再睁开眼时,看着床前这个笑靥如花的人时,他忽觉不妙,浑身没了丁点的力气,再低头一看自己竟被碧天绑了起来。
他错愕的看向狐魄儿时,那双薄情的眸子有些浑浊不太清明,他心道糟糕,这一定又是志不清了。
她拄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头笑嘻嘻的看着他说:“师父莫慌,我觉得你不够听话,要是再做出些不理智的行为那还得了?所以,我暂且把你身上的法力都给封印了,有什么需要,你唤我就好,你要听话,听话我才敢给你松绑啊。”
白无泱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又气又恨,他有点怪自己的师尊多管闲事了,救他干嘛?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一气之下,白无泱绝食了好几天,任凭她好言好语相劝,皆是滴水不食,油盐不进,而且每日夜里狐魄儿都会被铃音吵上几个时辰,于是她怒了,碎了碗碟,掀了桌子。
她跪坐在白无泱的身上,薅着他的衣领,眸光森寒,耳畔忽然想起不知是何时何地何人对她说过的一句话,“狐魄儿你胆大包天啊竟敢戏?”
白无泱被她压的闷哼一声,皱起了眉头,不知她又要发什么疯。
的确是有些疯了,玄斩留在她身体里的欲望喷涌而出,她控制不住了,她边撕扯他的衣服边吼道:“我戏辱又怎么了?”
“我当罚,我自知,所以我早就在自己身上下了禁制,我若对你有邪念一丝,我便心痛一倍,我若对你放肆一次便会痛到肝肠寸断!”
狐魄儿头顶冒出细密的汗,痛的浑身颤抖,但仍旧放肆的笑道:“师父,你放心,我那么心疼你,你不痛快我又岂会让自己好受呢?”
她再次靠近他的耳边道:“师父,我大逆不道,以前是死不了,可现在我又舍不得死了,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来替自己赎罪了,你若心甘,我还会好受些,你若不愿,你有多不愿,我就会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