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忽的“哎呦!”一声,椅子飞来太急,磕到了他的脚,少年回眸怒瞪了它一眼,张嘴便吼道:“天规第四百四十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条,侍奉完本主之后,自行去死吧!”
少年说完便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趟,眉飞色舞的看着北帝,啧啧称的道:“老君,你说这小后生真是生的越发俊俏了是吧,初见他时,我便觉得他是这三界之内除了我之外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你看看,这数十万年不见,这小模样,便是更加惹的本主垂怜了呀。”
北帝眉头微挑,瞪了他一眼,这个少年便是天规不泽,它沉着脸色道:“我这里不欢迎笨猪(本主),滚吧!”
“啧,老君他是不是骂我?”不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又古井无波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再次懒懒散散的躺了回去,那手有气无力的抬着:“哎呀呀,说话不讨喜不讨喜。你怎么不问问我来是干什么的,怎么张嘴便要撵我走呢?”
“累者可不罚吗?”北帝问道。
不泽依旧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不可。”
“那可从轻处罚吗?
不泽摇了摇头,“依旧不可。”
北帝扬眉再道,“可代为受罚吗?”
不泽微微笑起,“那也不可。”
北帝冷眼一瞪,“滚!”
不泽摇头晃闹的答,“那仍是…………滚?谁?我???自然也是不可。”随后他便向老君撒娇道:“老君他骂我,一直在骂我,好讨厌!”
老君皱了皱眉,亦是有些嫌弃的道,“你干什么来了?”
不泽忽的一拍脑门,方才想了起来,又是一副病秧子似的躺了回去,笑的有些欠揍的道:“啊,我在上面无聊,掐算着,这两个小东西应该祸闯的差不多了,我就过来凑个热闹。”
老君看了北帝一眼,向后退了退。
只见得一阵罡风贴着老君身前刮过,直奔少年而去,不泽躲闪不及直接从他那椅子上翻了过去。
北帝忽的来到他的跟前,踩着他的座椅,手中凌空腾起一缕幽紫的烈焰,他眸光微聚,微俯着身子似笑非笑道:“不知天规怕不怕我这幽冥之火呢?若是我把你烧了,天规是不是也就荡然无存了?”
不泽吓的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也不装什么病秧子了,他怒道:“后生放肆,你敢烧我?”
北帝直了直身子,冷笑一声,“那你就试试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做个交易如何?你不吃亏!”
少年一掐腰趾高气昂的道:“哼,跟我做交易,你有什么………………”他看了看北帝手中的烈焰又烈了三分,话锋一转,眨了眨眼睛,“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
北帝看了乾坤镜一眼,冷冷的说道:“换我。”
少年似是耳聋了那般,大声嚷嚷着:“什么?”
北帝坚定的道:“以身殉世的那个人,换我。我自己的错,自己担,与他人无关,她从未累我,是我累她在先。”
天规不泽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手指着老君道:“他,他不知……”
老君立刻道:“北帝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了,不如你再替他想想?”
天规看着老君瞪大了眼睛,随后又呵呵一笑看向了北帝,义正辞严的道:“不可!”
北帝手中火焰更胜,面色骤冷,“谈不了是吗?”
天规忽然有些怯懦的跑到老君身后道:“你,你烧了我也没用,即便她没有累,此一劫也是她命中注定,啊…………你干什么!”
天规突然大喊,幽冥之火,已燃到了他的脚下。
狐魄儿离开酆都后,去了一趟拜仙山,随后才返回大罗天。
大罗天内,天兵甲胄在身,兵天器紧握在手,威吓声阵阵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声势浩大,她环顾四周后又看向同样战袍加身的玉帝,那双薄凉的眸子含着浅淡的笑意,她说:“这么大阵仗?玉帝这是要做什么呀?”
“大胆狐妖!”玉帝厉喝一声,天音入耳,“还敢上来与北帝私通,威岂是尔等孽畜所折辱的?”
碧天从她的指尖流了出来,她弯眸笑了笑:“就这么喜欢和我过不去呀?这就不辱您威了吗?”
“放肆!”威严的声音响彻天地。
狐魄儿那浅淡的笑意渐渐收敛,看似不轻不淡的轻启的嘴角,却字字说的森冷薄凉,“放肆?放肆的事儿我做的太多了,您指的是哪一件啊?”
“不知羞耻!”玉帝怒喝:“哪一件都足够你三魂聚泯形俱灭的,押下去,和北帝一并处罚。”
玉帝振臂一挥,一条宛若游龙的捆仙索随之而出,金光灿灿,刺的耀眼,瞬间便将狐魄儿缚住。
她眸中幽蓝忽现,声音骤冷,“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