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若渊那泛着异光的眸子穿过那晃眼的金光冲着二人诡异的笑了,一根噬魂针便飞逝而出,生生的断掉了红罗的一缕魂魄,当金光深处传来惨绝人寰的哀嚎时,凌云木和白无泱突然一怔,便听到邪若渊满满的嘲笑和大言不惭的道:“老子噬魂针不尽其数,王八蛋,刚刚差点吓的我魂飞魄散,再敢造次,老子就让你有来无回。”
凌云木不太赞赏的道:“偷袭?不齿。”
邪若渊趾高气昂的瞪了他一眼,“是那个红衣女鬼先偷袭我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不觉不妥!若论不齿,也是她不齿在先。”
邪若渊望着红罗逃走的方向,恶狠狠的吼了一句,“跟我结梁子?你还没长那个脑子!”
当然,红罗断一魂,这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了。
凌云木眸光微聚,别有深意的看着邪若渊,他刚刚出去了一趟,便是去查邪若渊那股秘力量的来处去了。
白无泱抱起昏迷过去的狐魄儿一言未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路过邪若渊身边时,她“哎哎哎……内个内个”了半天。
凌云木拍下了她还在抬起的手,“他若想知道什么自然会自己去问,无需你多言。”
“可是我、她……”
凌云木戏弄的看了她一眼,“是不是被吓傻了?话都不会说了?怎么还变得磕巴了?”
邪若渊恍惚的才是回过来,傲娇的一笑,啧啧的数落起了红罗,“着实被吓的不轻,长的跟个画皮似的,还穿的那么少,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贪图我的美色呢,恶心死我了。”
她微微凑近,放肆的勾起了凌云木的下巴,忽而弯下了眸子,“跟你这个小美人比、那可真是差远了。”
凌云木握住她的手腕,勾唇笑了笑,邪若渊便痛呼一声,不着调的喊道:“凌云木,你个混蛋,掐疼我了,松开……松开!”
白无泱看着狐魄儿背后燎出的血淋淋的疤,沉默了好一会儿。
在他的印象里,她每一次受伤必定都是鲜血淋淋的,他替她上好药后,自己便走了出去。
而这院落中的树木,都受到了刚才那古息之灵气的温养恩泽,此刻他们的周身也都泛着淡淡的荧光,看上去就快因此而化灵了。
邪若渊虽为凡体,不能将净世白莲的力通通的化为己有,也不曾刻意修行将它炼化,但远古的力即便是一丝一毫也定是不凡的。
白无泱在林中化了道符咒,顷刻间便燃烧殆尽,空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素衣道人的幻影,白无泱瞥了他一眼便轻嗤道:“师兄别来无恙?”
素衣道人还了个礼,“一切安好。”
白无泱垂下眼睫,隐下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师兄安好可我不好。”
素衣道人名唤“空余”,他抿唇轻笑,“我早就说过,你年岁太轻,还不应该入世太早,怎么,后悔了?想要与我回去吗?”
白无泱回头看了看他,眸光微聚,“这么多年,我竟是才发现,师兄装起糊涂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可就是、”他似笑非笑的说:“是不是糊涂装的久了,不装都不习惯了?”
空余集万千正气与一身,他的这种正气与白无泱和凌云木的不同,此二人的正气均是由心散至外表,而空余是属于那种由外表便能看出内心也是刚正不阿的那一种。
空余笑了笑,微微行了一礼,“北帝有何困惑,请直言。”
即便是心里有准备,可当听到空余唤他一声北帝时,白无泱还是微微愣了下,他没想到空余就这么直白的承认了,没有掩饰也没有解释。他垂下眸子问道:“北帝和狐魄儿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空余抬眼看了看他,再次行礼,“我从未伴在君侧,不明。”
白无泱怒眼一瞪,他竟有些语噎,两个人的事,第三个人确实也不可能知道太多,他压下了怒气,“那就说些你知道的。”
空余再次垂首,“贫道知道的早就已经如实相告了。”
白无泱压下的火气瞬间就涨了起来,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一样吗?
空余看向他,想了想又道:“北帝又为酆都大帝,帝君谪贬历劫,本是为回归本源之位,以护天下众生,切勿旁生节枝,步了前世的后尘。”
白无泱凌厉的眉峰一转,“叫你来,我不是要听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