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也算是兄长——虽然不怎么称职,但这种终身大事我也是有权利知道的吧。这句话堵在嗓子口不上不下,最后随着温热的奶酒一起漂进了胃袋。
所以说牛奶让人安逸啊,竟然都开始考虑起这种不着边际的事情了。这么想着手中的银碗见了底。
刚刚大皇子殿下好像朝星沐的方向扫视了一眼,目光,很是凶恶呢。
大概是憋笑没憋住被发现了吧。
大概接下来就是安魂了,老国王并不能复活,这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看到维瑟斯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她——塔尔娜小姐。她是我的天使,我的良药,我的挚友。她是一个博学的少女,我现在的名字也出自她手。
实际上塔尔娜原来不叫塔尔娜,她叫卡尔娜。记得她吐槽了这个名字很久,一直嫌弃卡尔娜不好听。
维瑟斯,卡莉洛特和塔尔娜实际上从小就认识。这也难怪,一个是王位继承人,剩下两个是名门贵族的千金姐妹,前途无限——说不定将来其中一个就能嫁入皇家,享尽一生繁华富贵。
塔尔娜和维瑟斯自小两情相悦可是上天并没有祝福他们。
“只有出嫁长女才能为家族带来荣耀。”
向皇族请求联烟的时候,大人们是这么决定的。
最终嫁给维瑟斯的,是卡莉洛特。
从此卡尔娜改名塔尔娜,隐姓埋名独自与我生活。但是她变了,这个曾经天真的姑娘眼里不再溢满闪烁的星光,清澈的碧眼也变得黯淡无光。
“明明说好不哭的,不要伤心的,塔尔娜,你也不再喜欢看流星许愿了。我们两个都喜欢流星不是吗?你给我取名字的时候说过的。”
“对不起,失约了。”
从此塔尔娜消失在世人的眼前。
手中一个不稳,杯子差一点滑落在地毯上,红酒微微溢出几滴来。
“回忆的太入迷了,差点没拿稳被子,刚刚大典进行到哪儿了?”
迦寺:“那还多亏殿下一番好心了。”
眨眼朝他笑笑,手撑着下颚,眼转而看他敲击着桌面的手。又瞟了一眼立于一旁的桑松。
“您有什么事情要讲呢,殿下。”
桑松看向自己,
“莫不是真的如阿尔伯特殿下所说的公主……啊啊,迦寺殿下也想沙漠里面的骆驼一样,发情期到了吗。”
桑松拿着钵,把肉和牛奶混在一起喂着身边的白色巨虎。挑眉用故乡话说道还好是故乡话,这个骆驼的比喻真不恰当,看了桑松的遣词造句功夫要好好修炼才是。
桌上的蛋糕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正在诱惑自己继续吃下去。看着阿尔伯特的笑,又收了收手。
“哪会轻易动情虽说贵国公主的确光彩夺目。鲜奶虽然可以做蛋糕,那是贵国的做法,我们那边则风干制成干奶酪。就像女人的不同罢了”。
侧头看了看阿尔伯特,桑松已经憋不住笑了。耳环则倒映着大厅的灯光一闪一亮。
时值深夜,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后松弛的精连带着身体也松懈下来,更不用说刚刚那碗奶酒更如温醇的吹笛人一般引来了阵阵倦意。阿尔伯特单手托腮侧靠在软椅上,恍恍惚惚收纳着异邦人的言语。等到他言毕并投来目光,才好似完全抓不住重点一般不着边际开口:
“迦寺,你的随从刚刚说了什么吗。”
这话好高深,我听不太懂。
大概是处于被困意打击到连敬语都忘了加上的状态。眼皮厚重得可以,微微偏头斜瞥着他,随即转过身来盯着手上的戒指以极小的声音嘟囔了几句“算了”、“没关系”诸如此类自己都听不太清的话——完全没给对方留什么回话余地的胡言乱语。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散了吧,各回各家。如此敷衍地想到。
没走多久,就有一个侍女急急忙忙地冲安菲尔跑过来,她认出来了,是之前自己让把斯微带回寝殿的那个侍女。
“殿、殿下!”
侍女匆匆忙忙地行礼,眼底满是焦急。
微微蹙眉,将扇子合上,看着她,道:
“怎的这般莽撞?”
自己是不喜欢与人说教的,但是若是每个侍女都这样毛毛躁躁,那这皇宫当真是乱套了。
那侍女几乎是惊恐万状,哆哆嗦嗦地请罪:
“求、求四公主殿下恕罪!”
发觉事情似乎已经不是冲撞了自己那么简单,轻启丹唇,清冷的声音响起:
“发生什么事了?”
“是、是殿下养的那只猫……”
侍女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整个皇宫都知道四公主有多喜欢那只波斯猫,现在她把那只猫弄丢了,不知道四公主会不会饶过自己。她哆哆嗦嗦地偷偷看了一眼四公主,果然,四公主面上已经有些不愉。
“斯微?她怎么了?”
“回四公主殿下……斯微、斯微她、跑了……”
“跑了?跑哪去了?”
看着吓得不轻的侍女,颇有耐心地问道。
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现在正瑟瑟发抖。
“往、往宴会厅去了……”
宴会厅?听到侍女的回答,不禁皱了皱眉,看来又要回去一趟。
“罢了,念在你是初犯,就饶过你了,以后你不用再服侍本殿了。”
说着又向宴会厅走去,斯微当真会给她找麻烦。
“是,谢、谢殿下。”
侍女如获大赦,逃一般地退下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郁闷。
星沐震惊,“已经被大皇子毒死的国王殿下竟然,回归了!”
迦寺:“他说了什么,真的很重要吗?”
单手撑头望着他,因为酒量不佳,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亚麻色的发辫有些散乱,上面点缀插入的紫色藤萝却散发出幽香。表示愉悦似的晃动着嫩白的脚,踝铃响动,一串泠泠声。
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红酒的艳红交织着豪华的水晶吊灯散发的辉光。自己身上的珠宝璀璨不及如此。
回到住处歇息,沐浴完毕,扎入软床,用一根手指缠绕着湿漉漉的发辫,望着天花板上的基督教挂画发呆。阿吉卧在地上,打了一个哈气。长如鞭子一样的尾扫动着地板,蓝湛湛的眸子眯起,映照着微弱的烛光。
桑松把自己的羊皮纸日记丢了过来,捏着鹅毛笔试图写下几个字。在黑暗中写的不是很工整。
“我听到有些大臣说我长的很像我的母后,的确。她是美丽的沙漠艳葩”思绪漫无边际。写下自己的感受。“我们的地域,常常因为宗教的问题爆发战争。我的臣民,会因为或者信仰,流血丧生。我的母亲,我们的王后,会哭倒在像前,诉说这流血的恶行。”
“总有一天,我的可以把我送回家去。即使我的家爆发战争,即使我的家是破坏的城池,荒芜的沙漠。”
啪嗒一声,笔掉在了地上,卧在枕边睡着了,羊皮纸半卷半合,睫毛垂下。烛光照着颧骨,似乎沐浴在母亲的温暖中了。
谁也不会知道,在自己睡着以后,身边出现了一道光,西域装扮的高大的白发男子将自己的被子盖上。
“晚安,主人。”
他用唇语说。
安菲尔匆匆赶到宴会,却发现宴会已经结束了,在宴会厅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面无表情的漂亮脸蛋已经变得急切。
当真是糟糕,莫不是跑到别的地方去?无奈,只能离开宴会厅,到附近找找。
一离开宴会厅,目光就落在了附近的一片树林里,月光洒在树叶上,银光闪闪,今晚,是满月。
脚步声在静谧的林子里愈发清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池浮光的池塘,可是依旧没有斯微的影子,到底去哪了?
已近深夜,若是再在这停留怕是要迷路,叹了一口气,开始向原路折返回去。
殊不知,池塘边的一株杏树上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星沐:“啊喵呜”情不自禁伸了伸懒腰,似乎想驱散吃了太多东西的疲乏。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好像吃多了,不过,找点乐子玩一玩,也是不错的。”
接下来,大皇子该登基了吧,我又要主持。
毕竟这个国家目前没有教会什么的。
“啊啊,好麻烦啊!”
笑,“不过找点乐子玩一玩也不错。”摊开手,手中赫然是几分钟前还在大皇子手上的宝石戒指,此时正被在随意的在空中丢来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