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拥抱你,伸手在风里。
伊瑟娜醒来时眼角刚好滑出一颗泪水,打在半湿的枕套上。揉了揉头发,看着窗外的移动中的星海万千,这是自己在舰队工作的第三周的凌晨。
航舰正在太空中缓慢行驶,自己则在属于自己的小卧室中休息。旁边堆着一些医学资料。顺手翻了几页,发现不如仔细观察星河有趣。
“那是你喜欢的星海哦。”
幸福地眯起眼,将自己的手贴在窗户玻璃上,微光从自己的指缝间射进来。
总有一天,重逢之日。
半年前是他的最后一次任务,真的是最后一次,那次任务把他从自己身边啊,永远永远的带走了。任务前几天和他一起去了海边,踩着软软的细沙,投入他的怀抱中。他说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不想让你再等了。他将戒指悄悄的戴在自己的指上。
“我们结婚吧。”
自己点了点头。将一缕发丝别到脑后。
那晚和他坐在海边看着星月从海水里面悄悄出现。那是他喜爱的星海浩瀚。
海边的房子里,夜幕垂下,房门禁闭。两人在床榻上缠绵。自己忽然有什么不好的预想,抱着他的脖子莫名其妙地哭了。
“我怕你忽然离开我,去一人探寻未知的世界。”
手摸上他有力的脊背。泪花把视线模糊。
“危险是常有的。我一定一定回来。”
他蹙眉喘着气,垂下眼眸吻了下去。
后来就是电视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几名遇难者的照片被不断展示在屏幕上,自己大哭着撕碎了送到家里来的所有报纸,断开电闸,电视一片雪花跳动。人们敲开了房门,把他的遗体放在自己的面前。那个在海滩斜阳下求婚的男子没有了。取代的是面色苍白的死尸。他的结婚戒指还稳稳当当戴在指间。身体被白花簇拥着,眼睛再也不会睁开,朝自己笑了。
艾丽卡:“正在确认星图——即将进入超空间航道,目标长蛇座。”
“全舰队姿态确认,准备进入超空间。”
“全舰队对时。”
抬起手腕看着手表的秒针,看着它走过了十二。
“五时三十七分,六十秒后全体进入超空间航道。”
“对时确认。”
“确认。”
通讯器里传来下级指挥们的报告声,而机械副官的倒计时则渐渐靠近结束。
“三,二,一,开始跳跃。”
舷窗外的星光一瞬间被黑暗取代,我们已经进入超空间航道了。
“预计抵达时间三十六小时。”
“启动超空间通讯,全舰队保持联络。”
终于是可以喘口气了。
从座位里站起身,又再看了一眼手表。
“副官,一小时之后提醒我回到舰桥。”
“明白。”
至于现在……是时候去看看她了。
踩着悬浮板从舰桥一路向下层而去,嘴角带着几分微笑向路上见到的人点头问好。
只是,越靠近目的地,心情却越沉重起来,以至于微笑也淡了几分。
终于是到了——看着眼前的大门愣了几秒钟,拍了拍自己的脸回了回,抬手按响了门铃。
“伊瑟娜,你在吗?”
后来,在他的追悼会上。他一袭黑色西装,安详地躺在被白花簇拥的棺材里。自己则穿上了如雪般纯洁的婚纱,被花童簇拥进入大厅。倚靠在他的棺材边。抬起他的手与他交换了戒指。并低头轻轻吻了他早已失去血色的唇。
“护士伊瑟娜和副官维尔特。正式结为夫妻。”
一旁的牧师宣布道。却不知自己的泪珠早已滚下好几颗。
门铃声打断了回忆,伊瑟娜急急忙忙扔了手中抱着的陪睡小熊布偶,将床上的医学资料草草理好。来不及梳有些乱的头发,踩着拖鞋去为她开门。
将门打开,对着门口拥有闪亮金发的女子挥手一笑。拉着她的手进屋。
“艾丽莎真是关心我呢。我这里似乎有些乱不嫌弃吧?工作久了要不要去厨房拿一点甜食呢?”
朝她眨眨眼睛。
“我们都喜欢甜食。”
右羽长叹一口气。
此刻,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或许我一生的霉运都用在这个地方了吧。
“我觉得大概是没有在暴风雪到来之前融穿一万两千米的冰层的可能性存在……。”
虽然通讯器对面的人肯定是看不到的,但还是做出了一个摊手的动作。
“按照目前的状况,比起怎么样逃出去,我认为还是先想想怎么活下来比较好。”
值得一提的是,通讯器另一边啃零食的声音让我也开始感觉到肚子开始发出抗议了,干脆提着工具回到飞船里,经过气密舱和消毒水的洗礼,终于是能脱掉身上的防护服了。
“所以说……我认为暂时没必要太着急着把我弄出去——当然,或许通知救援是个不错的主意,我的超距通讯仪已经坏掉了,希望你那里有。”
再次查看了一下自检状态,很多部分依然是损坏状态,而这种情况下也不好进行维护修理,叹了口气从椅子下面的储物柜里翻出了自己的证件。
追星者执照,也算是我引以为傲的事情之一,虽然好本事抵不过坏运气就是了。
啃了一口手上拿着的巧克力棒:“飞船的反应堆一时半会还不会停,补给也是足够的。要我说的话,或许我可以先在这下面建立一个临时营地。”
这么说着,已经拿着感应笔在面前的三维投影上写写画画了。
“反应堆多余出来的热能可以用来融化冰层,上下两边同时进行的话进度应该会更快,但是我估计时间也不会太短,所以一个营地应该是必要的。”
毕竟那是十二公里厚的冰层,就算用钻机也要不少时间。
“然后……如果有空闲的话,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进行一下从来没有过的深度钻探科考。”
半开玩笑地这么说了一句——自己也的确对于这个地方很好就是了。
不过,一切都要等到临时营地建立起来之后。
“所以……你怎么看呢?”
艾丽卡等了片刻大门便打开了,首先便是她略有几分凌乱的栗色秀发,被人拉进屋里的时候才注意到她手上戴着的,耀眼的指环。
心中莫名地一痛——如果他还活着,那么一段时间一定是他们最幸福的日子吧。
只是那个家伙,一声不响地就走掉了,没有给作为挚友的我和我眼前这个他最爱的未婚妻留下任何话,甚至也来不及赶上他自己的婚礼。
压下心中的痛楚,嘴边挂起几分微笑来,轻轻地拍了拍眼前这人的手背。
“你这要是还算乱,我那儿岂不就是狗窝了?”
自己确实也有这样的一面——即使再优秀的舰长,也没有人规定她的房间不能乱糟糟的吧?眼前的人是知道自己的,倒也不怕自己揭短。
思索着避开关于他的话题,一眼瞟到角落里的玩具熊——她方才大约是在想些什么事情吧?
青梅竹马多年倒也清楚她,没有提起这事,接过了话头:
“是你自己想吃了吧?”
倒也不否认自己也想吃,站起身来手指不经意扫过她的发间。
“你可得先梳个头,不能就这么出去吧?”
诺耶:“那么祝你好运。”看来他还是没有了解情况。这里被称作尼福尔海姆的原因很多,每一条都是让人绝望的恶劣,冻土,暴风雪,还有干扰。
暴雪来临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在外面待上超过一分钟。
“我觉得,你可能要多忙活一段时间了,或者你认为一个快要被放弃的地方能直接联系总部。”
把手擦干净,返回了二层的生活区。
“相信我,只有在统计星区内的殖民星球和运送补给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这里。”
忙活了这么久才发现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早知道就继续睡了。
“你的名字我已经写在报告里了,下一次补给来到的时候它会被送到某人桌上……或者垃圾桶里,看你的运气了。”
“很高兴和你聊天,右羽……希望下次我醒过来的时候还能听到你的声音。”
开启防护装置,预设好温度之后,我一头扎进被子里。
“市天才科学家化身恶魔侵袭市。”
铺天盖地,新闻铺天盖地,昔日天才变成夺命刽子手,年幼女儿惨成牺牲品,下落不明,人人痛骂。
一月前。
“也真是晦气,怎么偏偏是咱们哥俩来执行枪决。
一个带着军徽的男人此刻正在架着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
“教授,交出配方,我让你死的痛快。”
那是铁蹄溅破水洼的声音,那是歌声唱响幽谷的声音,那是末日来临的声音。
现在。
一对训练有素的战队出现人们的视野,他们是异能者,也是带他们走出阴霾与黑暗的希望。
“十四区已沦陷,请总部支援。”
“出发!”
“别来烦我。”
沈烟儿一挥手将靠近自己的丧尸打退,丧尸发出不满的赫赫声。
“你在质疑什么!”
说着,手一挥,扔到了一遍,轻蔑的像再看一只蝼蚁,凛冽桀骜的眼。
“我等着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