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槿:“哎?要上学吗?”
没有过分纠缠,抬脚与此人擦肩而过,嘴角扬起不明的笑意伸手向不远处的自家餐厅指了指,声音中带了点愉悦,“有需要的话…哦不,有兴趣的话,欢迎来我的地盘做客。”
易言点头敷衍答应,在人走之后,步伐加快了很多,以免再遇上这样的变态。
天色亮了些,看手机已经五点五十了,往学校走得更快了些。
六点钟的时候才抵达学校门口,见云戏酒已站在校门那。
唇角勾起笑意。
云戏酒苦等许久有些焦急,瞧见远处熟悉人影安心舒口气。
“我差点被喂进去一颗心脏……”
不等人开口便抢先说到,想起那血淋淋场景又是一阵反胃。
易言:“我桌上那颗浇上了黑椒,其实心脏还挺新鲜。路上我遇到个不怀好意的吸血鬼。”淡淡开口,疲惫之色尽显,“一切都不对劲了,我的家人不是我的家人了,或者说我不是他们的易言了。”
“我们先去吃早饭吧,我有点饿了。”
云戏酒:“你最好期待早餐店不是贩卖肾脏。”被惊吓后淡然接受事实,一手捂着头表情痛苦作头疼状,“我可不想再被恶心一次了。”语罢率先转身,凝眸看了眼最近的早餐店,暗自庆幸已经开门,迈步时随口问道。
“对了,你带钱了吗。”
易言从包里掏出些纸币来,头朝学校附近那家早餐店望去,心想不会真是卖人肉包子的,心虽这样说,但如果不吃东西没被这些人不人的东西弄死就先饿死了。
离早读课还有一个小时半。
“要么饿死,要么恶心死。”
时间还早,餐店里寥寥几人,点了几个肉包后坐下来。
“人是铁饭是钢。”
面不改色夹起一个送入嘴里大口咀嚼。鲜美汤汁送入舌尖。
“相比菜包子里不知道会出现什么,肉包还是稳妥一些。”
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这只是普通的包子,一口一口三两下吃完自己的份。拿张纸巾擦擦嘴角油渍等待易言吃完。
易言简单吃了点包子喝了一杯豆浆,就付钱了,发现物价还是和一起那样没变,不过那老板娘的屁股后面还有一截尾巴。
妖怪。
没有把目光浪费在她身上,背起书包就朝学校走去。
“我有点好学校是什么样子。”
云戏酒:“学校已经够残忍的了,变不到哪去。”
跟上人步伐一边小声嘀咕,想到昨晚空了大半页的物理练习册便是一阵头痛。拿出手机读表才六点四十分,寻思着到了学校也没人不如照易言的胡乱添上几笔。
迈进学校,笼在晨雾中的操场此时看着也格外可怖。零星有几个同学在操场上跑步,凝眸仔细一看和平常并无异常。
暗暗松口气,心下想着终于正常,应付可以在学校歇一会。口干舌燥地路过商店把易言拽进去买了两瓶水。对于家里的血水仍心有余悸,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清水。清凉液体灌入口腔滋润干涸喉口。
易言见她咕噜咕噜喝了这么多,自己一点也不口渴,倒是担心地看着人。
“别急。”
有几个学生会路过看起来是检查校卡扣分一类的,没想到换了个地还这么变态,将校卡挂自己脖颈上也给云戏酒挂上。
“每次都忘带校卡。”
云戏酒:“这不是早上情况紧急嘛。”歪歪头让人方便佩戴,不服气般反驳,站定原地一边闲聊一边等着学生会过来查,“你校卡呢?”站在前面的女生扎着高马尾,怯怯摇摇头。猛的寒光一闪,下意识以为是眼花,抬手揉揉眼睛向前看去,顿时吓得身形一晃。
不知道今天第几次看见血了,大片大片涌出染红校服,那人还没停手,一次次捅刀。女生溢出破碎低吟缓缓倒下去。
易言:“果然。”
低声说出,心里也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紧拽住云戏酒的衣袖,以免她突然冲上去,又询问道。
“快把作业写完,我估计没好事。”
裴清校服衬衫熨帖平整穿在身上,黑色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穿着整洁到足以被拉出来作为学校典范,却依旧不大满意的理了理袖口,直到把每道褶皱牵拉扯平才停下耗费整整一个小时的着装打理。
从抽屉里摸出个学生会字样的黑底银子胸牌别上,低垂眼睑里透出漫不经心的目光,表露主人内心并没有像手上动作那样专注。
桌上甩着份校内学生名单,有些名字被三角符号标记,有些已经被红笔打上划痕。
转过身向办公室角落的落地穿衣镜看去,嘴角挑起,镜中相貌温润的少年同样回以一个微笑,“真实与虚幻的界限有时候很模糊,你说对吗?”镜中人开口,冷冷吐出一句,用的是自问的语调,显然也根本不在乎答案。从镜子上挪开视线,拿过桌上名单随手拉开最底层的抽屉甩进去再落上锁,迅速动作下只能隐约看见里面还放着什么衣物一类的东西。
出了办公室从外面走廊上穿过,行走中往底下操场匆匆一暼,学生会成员当场拿刀捅死学生的一幕就收进视野,停顿脚步又仔细看了看领头女生的模样,记下后便继续离开走下楼梯。
今天要视察的是高二年级各班上课情况。
云戏酒反应过来刚欲冲上去便被扯住衣袖,稍稍意识到危险退后几步压低了声音。
“我不会……”
抬手抹了把额前细密汗珠。照这架势估计自己也性命难保。不觉声音带上些许哭腔。
易言扶额叹息,真是为她感到无语,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低头看手机时间,如今是八点半,距离上课还有半小时。继续从包里拿出笔,示意让她把作业给自己。
“我帮你写。”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声音放温柔了些,补上一句话:
“别担心。”
云戏酒未有迟疑从包里拿出练习册翻开递过去。弯了眼梢带着笑意。
“谢啦。”
轻松下来后掩唇重重打个哈欠揉去眼角睡泪色疲惫。
易言接过练习册,虽说在意料之中,但还是眉角一抽,居然全是空白一片。
这些题都是高二的基础题,不难。所以写得很快,在接近上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就已经把这几页写完了。
见学生会的基本都走进了教学楼,这时才扯着云酒出来。
“走,去上课。”
“你过会尽量预习课本,万一被抽起来答错题的代价是死亡呢。”
云戏酒接过练习册扔进包里背上。看着人影渐渐远去心有余悸。闻言又是一怔。
“我哪会啊……”
抬手食指轻轻按压太阳穴缓解头痛,虽是这样说还是拿了本书走到座位上复习。
翻开第一页便如同看天书,复杂的字母数字绕得眼晕,瞬间有了放弃的意思。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来,是生物课。老师的地中海平常看起来那么和蔼,在这一刻也笑不出来了。
就连身边的同学也变得陌生起来,在易言眼里,“他们”不是熟悉的他们了。
“上课!”
地中海将书狠狠一拍,漫不经心地抽第一排的同学回答问题,“怎样测量出血型?”
发现很多人都带书,看来不需要书这东西才放心了一下。
被抽起来的同学自己认识,平常人也挺好,阳光开朗,还一起讨论过数学题,但在此刻支支吾吾,要哭出来的样子半天说不全话:“我我我……不知道……求求你,不要记我名字好不好……”
地中海只是冷冷看他一眼,用笔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其他同学看他的眼里只有同情,如同在看一个死人。那人发出一声尖叫,但门口走出几个人已经把他拖走。
自己想说什么,但说不出话来。
“犯错误的人会付出代价。”地中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人胆战心惊,“这个问题继续抽查……云……戏酒同学。”
云戏酒:上课铃声响起时早就游天外,对于应试教育的枯燥课程实在应付不来,一手柱着头在书上涂涂画画。注意到事情不对抬眸凝,瞧着那姑娘小声啜泣心下预感愈发不详,易言说的八成能应了验。
手拈书页飞速翻找着那问题答案,眼迅速扫过内容,苦苦搜寻越来越焦急。
听到自己名字事大脑轰鸣炸响,不甘心再次向后翻了几页。无奈抬起眸子缓缓起身,支支吾吾对上老师那诡异视线脊背一凉。
易言料到那姑娘没答出,就拿起笔在纸上写出答案来。去除牙冠,牙齿放进蒸馏水中,用阳极白金线插入牙齿根管内,阴级放于外液,通电两分钟以后,蒸馏水变成黄褐色便可以拿来测量血型。
偷偷将纸往她那边推过去。
云戏酒余光瞥到易言动作,不动声色悄悄接了纸条放在桌上,色自若般俯身理了理衣角,顺势直接念出纸条上答案。
念完后挺直脊背气势逼人,看着老师摆手示意自己坐下。依旧淡漠把纸条塞进书桌。悄悄长舒口气暗暗擦了擦冷汗,转头朝着易言比了个手势。
“谢啦。”
易言在纸上写写画画,并没有听地中海讲课,而是在仔细听前面两人的对话。
哎我觉得她肯定活不过明天,一个问题没答对把命搭上了。
不一定,上次那个逃跑一周都没事,后头还不是被年级组扯出来当祭品了。
算了这些事也不关咋两,认真听吧希望我们不是能快点毕业离开这个鬼地方。
“祭品。”
“一周。”
在纸上写下。
下课铃声响起,地中海走出教室,教室里的气氛都轻松了下来。
寻走在一条阴暗的小巷,蹦蹦跳跳在小巷内闲逛。眼角的血似乎因为月光的折射而显得更加明显,在月光下格外引人瞩目。
“怎么没有人呐。”
在小巷内转了半天也没瞧见人,心情开始烦躁了起来。
“真无聊,连个人都没有!”
就在想要跑到大街上准备揪一个人来陪她“玩”
的时候,突然看见前方好像有人影。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快步走上前,看见是一位女孩,大概是下班后打算抄近路回家的。
“这位小姐……能不能留下来陪我玩玩呢?”
“滚啊,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那女孩一边说到,一边转过头
“啊!!!”
“唉,不用害怕的啊,一下就好了。”
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从腰间摸出匕首,向女孩脖子刺去,“你看,我就说一下子就好了。”蹲下身子,开始慢条斯理的分尸。完毕后,站起身子,朝那女孩已经支离破碎的尸首笑了笑。
“再见啦!谢谢你陪我玩了!”
转身走向小巷的深处,失去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