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房子是谁的?一共几个人住?”
“房子是我姑妈的,就我一个人住。”
“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不是浪费吗?没有和朋友一起住?”
“我姑妈移民去澳大利亚了,她叫我帮她看房子,我在本市也有房子,但我怕和父母住在一起,我今年已经38岁了还没结婚,父母老爱唠叨,我说搬出来帮姑妈看房子,这种生活环境是我最喜欢的,所以没有把房子租出一层出去,我不喜欢和朋友一起住。再好的朋友,走得太近了,难免发生矛盾。”
“今天是星期二,你没有上班,请问于先生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也没什么正当职业,因为我年轻时经常出入地下赌场,而且十赌九赢,有一次把赢来的百万家产都输了,后来才知道是被高手出千,从此再也不沾赌了,前几年认识了一个好赌的大老板,他对我说他输了近千万身家,和我探讨赌钱的秘密,他对我的分析很欣赏,叫我陪他去澳门赌,不管输赢,只要我陪他去一次澳门,他都给我3000元,这职业就叫陪赌,就像陪练一样。”
“难道赌博也有奥秘吗?”
“当然有了,如果打铁(赌话,意思是不出千)的话,庄家的牌风一定有起有落,不可能一直旺,肯定有衰弱期,如果在庄家旺的时候少下注,在庄家衰的时候多下注,那么赢的胜算很大,当然有不少人懂得这道理,但没有几个人能控制得住,而我就是能控制得住,所以老板很喜欢我,我们每个月最少要去澳门两次,这样我一个月最少有6000元的收入,当然不止这些了,老板赢了钱会给我红包,而我们十次去赌,八次都能赢,所以,我一年收入都在15万以上。”水壶里的水开了,一直在冒着气,他等了一会儿,才地把开水提上来,倒进茶壶泡茶。
“你老板叫什么?做什么生意的?”
“长江纸业有限公司的老总肖可。”
“没想到世上有这种职业,假如肖老板把钱输光了,你怎么办?”
“我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只要有我在,肖老板就不可能把钱输光,如果他的纸业倒闭了,我就无能为力了。”他边说边把第二道茶汤递给他俩,说话的样子十分自信。
“那你为什么不去赌?”
“赌场出千的人太多,虽然大部分的出千手法我都能看出来,但现在科技日新月异突飞猛进,如果用于出千,我是无法看出来的,所以我不想涉险,什么心态决定过什么日子,我喜欢过平静和安逸的日子。”他悠然自得地说,看来他的心态非常好,心理素质也不差,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有这种心态的人实在难能可贵。
“我想看看你的房子,你不介意吧?”
“看吧。”他作了一个请的动作,跟在他们的背后,走进房子里。一楼的大厅摆着沙发、电视、冰箱等东西,一个卧室,一个书房,卧室和书房的地上都铺着高级地毯,里面的东西十分整洁,好像有人住着似的,但因为摆放的东西太整齐了,又觉得不可能有人住,可能有清洁工定时来做卫生,因为没有人住,卧室里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气,让吴江感到心头一紧。
二楼也是一个大厅,大厅里放着一台55寸的康佳液晶电视,一个转角沙发,沙发上的抱枕凌乱地摆放着,电视的遥控器也掉在了地上,于军住在楼上,于军的卧室被双层遮光窗帘遮上了,看不清室内的东西,也听不到什么声音,显然于军是极其爱静的人。另一间被锁上了,看不出里面的情况,于军说那是杂物间,都放一些没用的东西。江一明问他能不能打开看看,他说没有钥匙,被他姑妈带走了。
这让他们感到怪:既然是杂物间,里面的东西就是值钱,他姑妈干吗要把钥匙带走?于军好像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说:他姑父是市化学研究所的研究员,里面放的都是些实验器材,姑父怕让人一小心把那些器材打碎了,所以把钥匙带走了。这种解释虽然有些勉强,但还过得去。
他们上了三楼的阳台,阳台很大,有60平方米,另60平方米是两个房间,于军把两个房间打开让他们看,有一间里面都是一些杂物,另一间放着一个小床,可能是临时的客房,从满地的灰尘来看,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站在阳台上看,离定军山有1500米,离点将山有2500米,这是直线距离,如果开车最少有三四公里。
他们看完后,告别了于军,到第二嫌疑人家去,路上,江一明问吴江怎么看于军,吴江说:“如果小黄分析真的有那么的话,那于军就有很大的嫌疑:有车、独户、无业、未婚、身高和年龄都相符。”
“但也有不符的,比如两人居住,一脸凶相,爱穿西服等。”
“两人居住可以隐瞒,凶相可以伪装,大热天谁还穿西服?”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已经从于军卧室的单人枕头上悄悄取到了一根他的头发。”
但他们对于军不抱太大希望,只希望左丽他俩能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