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美苏语气吃惊,表情却并无波澜。
年培粲原本高冷不屑的情中忽然多了一丝狠绝:
“真可笑!我霍芙怜可是堂堂的北丘公主,而你不过是我在难民营里捡来的山野丫头,我堂堂的北丘公主怎会与你这个奴婢称姐道妹!”
年培粲来到夙美苏面前,捏起夙美苏的下巴,嗔中含怨,凝眸冷笑道:
“我当初要不是看你与本宫的相貌身形有几分相似,本宫怎会大费周章的将你留在宫中。本宫原本是想好好培养你,让你替本宫嫁与南国痴傻的太子,移花接木,李代桃僵。没想到南国太子竟然只是碍于太后的控制,一直装疯卖傻,藏拙守愚,反而成全了你这贱婢!”
夙美苏怒目圆睁,反问道:
“公主一直是在利用我?”
年培粲仰天大笑,笑眼中闪烁着两湾泪光,决绝的说:
“我当然是在利用你!我之前若不是装作对你好,你又怎么会死心塌地的为我卖命,听我的摆布?万万没想到的是西乞攻打北丘,一夜间都城沦陷,北丘亡国!本宫从堂堂北丘公主一夜间沦为亡国俘虏!而你却因为我的恩典,死里逃生,现在又贵为南国太子妃,荣华富贵!风光无限!而我却一夜间从天上落下,受尽践踏和欺凌!从那时,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多苦,无论处境让我如何生不如死,我都一定要活着回来!回到南国!我要看看你这个贱婢,是怎么抢夺我的身份,在南国堂而皇之的享受富贵风光!”
年培粲沉声顿挫,却字字诛心,声声懊恨,凌眸噙泪而不落,牙关紧咬而虐笑。
全剧组都被年培粲的表演所感染,为之震惊。
与之演对手戏的夙美苏,也被年培粲爆发出的惊人演技镇住了。
一场戏演完许久,年培粲还沉浸在角色里,直到栾导从惊叹中反应过来,喊了“咔”,年培粲才恢复了原来恭谦的态。
“你叫年什么来着?”
栾导一时记不起年培粲的名字,问道。
“栾导,我叫年培粲。培育的培,粲然一笑的粲。”
年培粲恭敬的回答。
“哦!年培粲!不错!不错!”
栾导一边称赞年培粲,一边转眸对夙美苏说:
“美苏啊,你手底下真实藏龙卧虎啊!你身边有这么会演戏的助理,怎么不早一点推荐给剧组呢!”
栾导的话,好像是在夸赞夙美苏调教有方,慧眼识珠,可夙美苏心里知道,被自己一直轻视打压了三年的年培粲一旦上位得宠,就又多了一个会威胁自己地位的对手。
对出身卑微,又在自己手下做事的年培粲,夙美苏自然是不屑的。
只是年培粲今日借着郁沙沙那个蠢货的自掘坟墓而趁机得势,即使自己心里不服,也不得不在栾导和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和仁慈。
“我原来也觉得培粲这孩子有些特别,悟性也高,所以自己一拍戏就把她带在身边,让她借鉴借鉴,没想到,这孩子竟领会到了我的用意,偷偷学了去。今天,培粲能表现得这么好,一定是平日里下了不少苦功。”
夙美苏的话一语双关:一方面间接向众人摆明,年培粲今日能有出色的演技,是自己有意无意一手提携的,自己才是她的师傅,无论表演功底还是无私胸怀都在年培粲之上!另一方面,提醒“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年培粲不要得意忘形,忘记自己才是她年培粲的主子,她现在所能得到的一切全都是仰仗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她年培粲休想打鸠占鹊巢的如意算盘。
年培粲天资聪慧,又做夙美苏的助理多年,自然了解夙美苏的品性和为人,以现在夙美苏的地位,年培粲还不敢公然挑衅,所以只能应和着夙美苏的话,违心向夙美苏表示感谢。
年培粲一举成名,瞬间接替了郁沙沙,成为了栾导新剧中的女二。
千多娱乐的钱老板接到栾导夸赞年培粲演技的电话后,也因功利,瞬间转变了对年培粲的态度,帮年培粲在明希酒店订了套单独的房间,方便年培粲拍戏。同时又策划尝试着给年培粲牵线搭桥,接了一个洗发水广告和一场时装秀的走秀机会,让年培粲试试水,看看市场反应,是否能够激起水花,再决定千多娱乐是否要砸重金捧年培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