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身上的手倏地停滞,片晌后快而重划至腰际,勾起腰带一拉一松,下体霎时给出反应,头皮跟着发麻。
锦哥儿哪里不听话,已听话至此了。
公子没继续撩拨,抽手拂袖转身走。
“去忙吧,别打扰楼上那俩。”
栖梦楼上的确局势紧张着呢,方晋急到快把胡子揪光,也没能让凤儿眼皮抬一下。
气息正常,脉象正常,一切都正常,可这人怎就不醒?
排除一切可能后,方晋淡定下来,心里有了谱。
握上她腕子,装作爱抚,实则搭脉,他又开始念经。
“唉,叔叔承认,不认识你是装的,可事出有因。”
在他承认那一瞬凤儿本想猛地睁眼吓吓他,一听事出有因又好,遂继续装死,静候他细表下文。
“叔叔我……要娶妻了。”
今年红鸾天喜当照是怎么着,老天爷挨个派佳偶么?艾成萧纳侍妾,皇子和亲,连这浪荡郎中都要娶妻,云麒也有了主……呃,这个应该也算。
凤儿胡思乱量起来,睫毛失控抖了抖,方晋见之嘴角一弯,试出指腹下摁着的脉搏明显快了。
哀怨口说来就来,方晋夸张地吸溜下鼻子,听着跟哭一般。
“叔叔采药时偶遇一小寡妇,实在有味道,憋不住拿了她。她独自带一双儿女甚是艰难,想我也没儿女福气,年纪也大了,春生那崽子早晚会自立门户,总得有人给我养老送终,便盘算收了她们,当做善事,我也算有个家,圆个儿女双全的梦。”
她脉搏又快几分,睫毛抖得更频,自己察觉不出,方晋看得真切。
“叔叔还是喜欢你呀,可你只认冰坨子一个。既然求之不得,不如忘了,我先忘了你,你再慢慢忘了我,两不相念,挺好的。待你们大喜之日,我以他友人身份到场祝贺,也不失圆满。”
手里的小白爪飞快抓了下被子又松开,枕头上的小脸终于舍得睁眼。
“那凤儿先祝叔叔百年好合!”
方晋咧嘴一坏笑,“不装了?”
凤儿抹不开脸,“我没装!”
他端膀子阴阳怪气,“我师父说过,弄不醒的有叁种:死人,活死人————”
话至此戛然而止,心乱的凤儿一时松懈问出口:“第叁种呢?”
“你。”
敢情是戏谑她装睡!
对他一通乱踢乱捶,终还是忍不住扑奔进久违的怀抱里,揪住他几根短须撒娇。
“你也装,我也装,咱俩扯平,以后不许胡闹了!”
“嗯,不闹,省得你再故意摔,挫到脖子变瘫子,叔叔我也回天乏术。”
“没有下次了,脑袋上撞出的大包疼得很。”
方晋去摸了摸,低呼一声起身,说回九玄堂取点药酒来搓搓,被凤儿扯住袖子。
她欲言又止,憋到脸红才开口:“小寡妇何时过门?”
方晋偏不回答她,“还想问什么?”
“你就憋那样,不能等回来找我?”
“还有呢?”
“我想你。”
得,有这仨字顶着,够他做几夜美梦。
“哪有什么小寡妇,想把你治醒,总得用点偏方吧!”
合着又被他诓,凤儿输了!
锦哥儿瞧见方晋满面春风下楼往九玄堂奔,松下心里崩的弦,旋即跑去关雎馆想快快告诉公子,这头已和好如旧,却在门口不自觉停下了脚。
心为何跳得这么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