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问:“段师兄,爹爹说你心地清静,最适合修炼寺里的清宁生内功,未来成就一定比他还高,你修到第几重了?”忠恕:“贾道长说我刚过第六重。更多小说 ltxsba.top”庭芳赞道:“我爹爹四十岁才到第六重,你刚及他一半年龄就有这样的成就,果然了不得。”忠恕腼腆道:“我是误打误撞,自己乱琢磨,也不知有什么用。”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家丁冲进来喊道:“小姐,有狼烟!”庭芳一怔,站起身来到屋外,忠恕跟着她出来,只见西北方向有股青烟直直地飘在半空中,庭芳立刻道:“是崔家谷的方向。周兴,备马,周宏,叫一队骑兵,带上马槊在城门等候。”两个家丁听令去了,庭芳回屋背上一把长弓,对忠恕道:“段师兄,崔家谷那边有情况,我去接应一下爹爹。”忠恕道:“我随你去。”庭芳也不和他客气,道:“好,你骑白二。”忠恕把弓和胡禄从老马身上取下,那边周兴已经把白二、白三牵了出来,庭芳取过两只马槊,递给忠恕一枝,二人翻身上马向城门跑去。周宏已经在城门口集合了一小队骑兵,庭芳话也不说,打马过了吊桥,忠恕和周宏跟着出城向西北飞驰而去。绕过城墙有条上山的小道,庭芳领头走上山路。
这时后面一匹马飞也似跑了过来,马上的人是周三叔周进,他出城办事,看到狼烟,立刻借了马飞驰过来。山路狭窄,道边荆棘丛生,马蹄打滑,还总被荆棘刺到,行走不快。忠恕问:“周师妹,你知道方向吗?”庭芳道:“冲着狼烟过去就是。”忠恕跳下马来道:“骑马太慢,我先过去,你们跟在后面。”庭芳也跳下马,对周进道:“三叔,你领队,我和段师兄先走。”说完提着马槊就上了山,忠恕跟在后面,自从练了清宁生后,他身轻腿疾,比奔马快出许多,不一会就看到了狼烟的起处,他知道事情紧急,狼烟一旦燃起,必定发生了大事,先到一步就能早些帮上手,所以越过庭芳,发大力飞奔。庭芳自小练武,内力了得,速度丝毫不亚于他,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奔行了十多里山路,离烽火燃起的地方越来越近,忠恕隐隐听到有兵器碰撞的响声,庭芳也听到了,急声道:“在南面山谷里!”烽火燃起的地方却是在北面,估计是有人冲了出来点燃烽火报信,二人转向南面,很快就来到山谷边上。山谷谷体不大,也不太深,北边平缓,南边陡峭,远远就看见山谷半坡躺了一地的尸首,还有两团人在山坡上激斗,左边的一团是五个人围攻两个人,右一团是四个人持着兵刃围攻两个人。庭芳指着右边大叫:“是爹爹。”只见右边被围的两人中有一个高大身影,忠恕认得是周典一,只见他胸前衣服上满是鲜血,左手持剑,与一个持刀汉子背靠着背抵御进攻,对方四人则令忠恕吃惊,两个持着剑的汉人,一个披散头发手拿弯刀的突厥人,另外一个,竟然是持着西域细剑的胡人。那四人进攻飞快,两个汉人攻向周典一背后那人,突厥人和胡人则配合着专攻周典一,只见他们二人一高一低,同时飞起,突厥人自空中挥刀下砍,胡人则以离地二尺的低位攻向下腹,周典一明显腿上有伤,不利行动,他挥剑格开突厥人的弯刀,下方露出破绽,那胡人的细剑已经刺近他的腹部,周典一牙一咬,拼着受一刀,长剑下挥朝那胡人脸上刺去,想与他拼个你死我亡,那胡人跃进中的身形忽地向下一沉,几乎贴到地面,手中细剑剑尖上挑,刺中周典一的左腿,接着迅速向左一滚,翻出丈余,躲过周典一的一击,然后纵身跃起,与那突厥人又一起攻来。周典一双腿都被刺中,鲜血流到脚下,但也无暇止血,只能咬牙忍住,他背后的人也受了伤,正在苦苦支撑,只要他身形一乱,相互照顾不及,立刻双双死于剑下。
忠恕看清周典一的情形,心下大急,飞身疾奔过去,离得十丈远近,抬手将手中马槊对着那胡人扔了过去,这种槊是专破铁甲的三棱槊,棱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声,胡人一击得手,正要与那突厥人再施攻击,突然听到利物划空的声音,斜眼一瞧,只见一道黑光疾射而来,他手持的是西域细剑,不能受力,不敢用剑拨挡,立刻向侧边闪开,马槊对着突厥人胸部扎去,那突厥人在他闪开后才看到飞来的马槊,来不及闪身,猛力用刀向左斜磕,只听“嚓”的一声,马槊被刀拨开了一寸,铮地一声扎在身旁的石头上,槊头竟然扎入石中一尺多深。那突厥人的弯刀与槊相交,手臂被震得发麻,槊尖从胸前闪过的一刹那,他感到有一股寒气透体而过,吓得他心脏都收缩起来。忠恕救人心切,尽全力把马槊扔出,飞槊劲力之强已达极限,虽没扎中敌手,也把那突厥人哧得出。
忠恕抛出马槊,在胡人和突厥人手忙脚乱的一瞬间就赶到了,脚还没落地,手中长刀已经砍向胡人的脑袋,那胡人见他来势凶猛,不敢硬架,左闪了半尺,上身弯曲着向侧挥出一剑,刺向忠恕的右臂,忠恕手腕一沉,砰的一声,长刀砍在细剑的中间,细剑是软剑,剑身一弯,化解了大半的砍力,饶是如此,那胡人右腕酥麻,细剑差点脱手,他立刻换了左手,身子一低,又是一剑向忠恕刺去,这时那突厥人清醒过来,知道来了强敌,眼看胡人不支,立刻挥刀加入,双战忠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