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诗诗收到方糖来信的时候,已经是放寒假的第二天。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方糖没有嘻嘻哈哈地讲述最近发生的趣事,她笔下主动写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陆岩。
她郑重地写:我跟陆岩在一起了。
陶诗诗看到这一行字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眼眶发烫,控制不住地想落泪。
她一直清楚,方糖在外地过得并不开心,她甚至没有结交一个同性好朋友,也没有任何可以倾诉过去的对象,这几年,她将所有宣泄的出口都寄托在书信上,可寄来的书信也都没有倾诉的痕迹,只是报平安,告诉诗诗,她在那过得很快乐很开心。
她开心的表皮下,其实藏着一颗脆弱又敏感的心。
陶诗诗清楚,也不揭穿她,只等她慢慢长大,等她敢于直视自己的时候,那就是她真正开心的时候。
所幸,她终于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陆岩这几年在国外更不容易,去年陆母去世时,陶诗诗回去才见过他一次,面冷话少,即便同学来了,他也只是颔首,连开口的欲望都没有,整个人像堕入黑暗的幽灵,眼睛里一丝光亮都没有。
陶诗诗后悔没有直接告诉方糖,她知道陆岩那时候一定非常想见到方糖,但她没能把方糖带到他面前来。
这件事一直梗在她心里,导致她现在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时,心情真的是又酸涩,又开心。
她在图书馆看了会书就提前回去了,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夏默阳。
她很确定,夏默阳还喜欢方糖,因为到现在,他都没有交女朋友。
她回去时,夏默阳还没回来,他偶尔会外出接单,偶尔会把电脑带回家修,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公司。
因为做小程序或者打游戏,比修电脑赚钱。
陶诗诗先去洗了澡,吹完头发出来时,夏默阳刚好回来,他手上握着手机正在打游戏,看见陶诗诗出来,便冲她喊了声,“来帮个忙。”
陶诗诗走过去,有些不解,“嗯?”
夏默阳把手机塞她手里,指尖相触的瞬间,陶诗诗险些被他身上的冷意冻到。
不等她开口说话,夏默阳就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不要出塔,就在底下游走清兵线,看到这些小兵没有?按这个键就可以打死小兵,你就呆在这儿哪儿都别走。”
“……哦。”陶诗诗操作了两下,夏默阳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他火急火燎地冲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先撒尿,又洗了个战斗澡,外面天冷,他手都差点冻僵了,虽然想多洗一会暖暖身子,又担心自己离开太久,这局游戏就输了。
草草擦干身体,头发也来不及擦就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