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斩钉截铁,“交出你,除非我死了。”
“你岂可因我一人而使无辜族人丧命?”
“你跟程靖寒那么久,他什么人你不知道?他会滥杀无辜?根本就是为了诓你现身……”他面色赤红,激动不已,“你下毒蒙他,他肯定恨死你了。他会狠狠报复你的。”
“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你还去送死?”
“塔伦我问你,你为什么替我偷药,还私放了我?如若今日舒达遣你来杀我,你杀是不杀?”接二连叁的问题抛来,他表情一滞,顿时哑嗓。
“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一抹清浅的微笑在她面庞上悄然浮现。雁儿拨开他卸力的手。
“你我,都是一样的。”
塔伦心下苍茫,似有所悟又好似全然不解。
“塔伦,我就要死了。”是从何时开始,她如此坦荡地谈论着自己的死亡的?她想她从来都是不惜命的。
“胡说!”塔伦急赤白脸,“中个毒算什么,老子一定有办法给你解了!”
雁儿将视线投向广袤的草原,略显宽大的衣袍将她衬得格外娇小。可就在这具娇弱的身躯里蕴含着一股力量,让她堪堪立在此处。
“断线的纸鸢会落在何处?”一缕光刺痛她眼眸,她凄然一笑。
塔伦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的哑谜,他只想紧紧抓着她的手,将她留住,可是她每个情都昭然写着“难留”。
即便是死,她也要回到那个人身边去吗?既然如此,他这么巴巴地救她是为了什么?心仿若被野蜂狠扎一针,冰冷的理智缠住肆虐的情感,他又何必徒留一具躯壳在身边?
“阿布多,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雁儿收回视线,轻巧颌首。
“你给他下药,回到北疆,是不是为了杀主子?”她唇边弧度未平,眼帘张合,默认了。
塔伦攥拳的手渐渐松弛,略略抽搐的嘴角似在自嘲。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人的?”
她笑意愈深,琥珀色的瞳仁里望不见底。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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