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毓秀峰的一处湖畔举办,波光粼粼清澈如镜的湖面上倒映着一轮皎洁银盘的圆月,月光照亮了湖畔岸边,青青草地上,铺满了鲜花和绸缎,一张张座椅整齐有序的放置着,长桌上摆放着瓜果酒水和佳肴。
天上的星辰,湖中的明月。
夜风温柔缱绻,嘉宾自远而来。
林毓秀和姬晏站在那里迎宾,启明正在吩咐侍从一些宴会注意事项,天石心和天麒两个最小的师弟师妹被打发到一边玩去。
第一个到的是天问宗的掌门,掌门踏着夜风而来,他看见林毓秀,笑眯眯的说了声,“回来了啊。”
语气平常亲切的,仿佛林毓秀不是失踪了十年,而只是出了一趟远门。
“嗯。”林毓秀同样也语气平常的应了声,她声音俏皮说道,“在外久了,想家了,想宗门里的大家。”
掌门听后哈哈笑了声,“那就在宗门里多留一些时候。”他看着林毓秀,打量了一阵,“这次出门收获不菲,都结婴了。你师伯同我说了,要给你办一场结婴大典,按我的意思,要办,而且要大办!”
林毓秀这会也不准备拒绝了,她笑眯眯道:“那就劳烦掌门和师伯了。”
天问宗掌门脸上的色更加柔和,“应该的,你这孩子,和你师伯见外什么。”
林毓秀亦称呼他一声掌门师伯。
“这些年辛苦你和你师兄了。”他说了声,然后抬脚朝前进去了宴会的场地,在经过姬晏身旁的时候,他伸手拍了拍姬晏的肩膀,似是抚慰又似欣慰。
第二个到的是惊寒天君,因着下午林毓秀和姬晏已经去拜见过他老人家了,所以惊寒天君并未多说什么,和林毓秀、姬晏打了个招呼,便提着一坛酒进去了。
第三个到的是文瑛道人,提着一篮灵果的文瑛道人长裙迤逦,款款而来。她看见林毓秀,眼眶顿时红了,端庄美丽的脸庞上情难掩伤感,她握着林毓秀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见她如此,林毓秀心下也不由地伤感,她和文瑛道人素来亲密,二人情同母女,文瑛道人如此,她心下亦不好受,“这些年来让师伯担心了,是我不肖。”林毓秀握紧了文瑛道人的手,也跟着红了眼眶,“对不起,师伯。”
文瑛道人当即就收了眼泪,嗔她一眼,“你这孩子,尽胡思乱想,这又不是你想的,师伯并非不分是非黑白之人,岂能怪罪于你?”
“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师伯就安心了。”她拍了拍林毓秀的手,欣慰说道:“这样便足够了。”
文瑛师伯提着果篮,走进宴会场地。
……
……
等到所有的来宾都到齐,林毓秀和姬晏方才转身踏进宴会。
宴会内。
天问宗掌门坐在上座,正与旁座的惊寒天君说着什么,手里拿着一个酒盏,杯中的酒轻轻摇晃。惊寒天君依旧是一脸冷淡肃然,倾听着掌门的话,偶尔听到关键处,应声说几句。
文瑛道人坐在惊寒天君的旁边,笑眯眯的听着他们交谈。
气氛正好之际。
林毓秀站了起来,她走上前去。
登时,宴会上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她。
“咳咳……”林毓秀清了清嗓子,厚着脸皮道:“彩衣娱亲,弟子欲表演一节目,讨诸位师长欢心,博君一笑。”
闻言,天问宗掌门来了兴致,他一手支着下巴,望向她,兴致勃勃问道:“哦?你要表演什么?”
“……拉首二胡吧。”林毓秀说道。
“二胡?”
宴席下方传来天麒那傻孩子诧异的声音,他小声的嘀咕道,“不是说剑舞吗?”
林毓秀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剑舞什么的,在场的全都是剑道大佬,她表演剑舞那不是哗众取宠吗!再说,她根本就不会什么剑舞好吗?要问她会什么,那就是……什么也不会,唱歌唱歌不行,跳舞跳舞不行,弹琴弹琴也不会,也就是以前跟着村口的大爷学了一阵二胡,勉强会拉一手二胡映月。
请开始你的表演。
然后林毓秀就取出了一把二胡,拉了首二胡映月。
一曲终了。
满场安静。
在座的众人皆色复杂的看向场中林毓秀,怎么说呢,曲是好曲,林毓秀拉的也不错,就是……就是这曲子和这场景不太搭,凄凄惨惨戚戚,一曲二胡映月,这热热闹闹的宴会瞬间就感觉寒风凛冽,冷飕飕的。
林毓秀还有些紧张,她望向在场众人,问道,“不好听吗?”
“挺不错的。”天问宗掌门笑眯眯说道,这他倒是没作伪,林毓秀这二胡拉的不错,“毓秀什么时候学的二胡啊?”他和蔼可亲的问道。
“以前小时候学的。”林毓秀说道,听掌门这么说她也放下心来,脸上表情轻松,说笑道:“我还想过以后成为一个二胡大师。”
“你现在就是了。”天问宗掌门夸起人来,也是狠夸。
这时候,姬晏站起了身,他走了出来。
站在场中央,他取出一把琵琶,怀抱琵琶,“弟子献丑了。”
天问宗众人顿时目光盎然看向他,不由期待他的表演,这可是姬晏的表演,稀!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姬晏弹了一首……十面埋伏。
杀气腾腾,兵戈铁马。
一时间,满场安静。
所有人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对师兄妹,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