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没僵持多久,那些人便陆陆续续放下了枪。
宁墨浑浑噩噩的好一会儿,直到男人泛着凉气儿的薄唇贴在他的嘴上又舔又吻,才像是被重新启动了一样,眨了眨眼,哽咽着哭出了声。
蓝加珩一边儿亲他一边儿用手解他身上的绳子。
不再震动的按摩棒被男人缓缓拔了出去扔在地上,蓝加珩脱了外套把人胸口盖上,又借了件西服系在宁墨腰上遮住他的私处。
宁墨哭的越来越厉害,男人只能一遍一遍的吻他,“你别哭你别哭。”
已经有个打手最先走到了卷帘门旁,打算把门拉开出去自首。
“稍等一下。”蓝加珩把宁墨藏进怀里,抬眼看着那个打手。说完,他侧过头估算了一下大概位置,低头再次覆住宁墨的唇,同时抬起那只仍握着枪的手臂,朝着宁星文的脑袋上又开了五枪,打光了弹夹里的全部子弹。
在场的并没有人特意去看看,宁星文的尸体上仍然只是眉心那一个血洞。
“我们回家。”蓝加珩擦了擦宁墨唇上被吻出来的晶莹水迹,又再次在人额头亲了亲。
…………
两个警察处理事后现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均是瞠目结舌。
“颅腔里边有六颗子弹?从……这……一个洞打进去的?”警察甲指了指宁星文尸体的眉心位置。
警察乙从业三十年,临着要退休了,也是第一次看着这样的正当自卫,“抗日剧里手撕鬼子………徒手炸飞机……也……不一定……是胡编的?”
…………
xxxxx私人医院。
“谢凌都化成灰多少年了。时代不一样了,别在谢家耗着了,日子不好过,得过且过去吧。”
宁墨偏过头看了谢渊一眼,噗的一声笑的肩膀直跟着耸,“不好意思。你越是正经说话我越感觉你像是闹着玩儿。”他接过来谢渊递过来的扒好的丑橘,在手里来回抛了几下,才一瓣一瓣的填到嘴里,“我妈生我难产死了。双胞胎,我还有个弟弟,身体正常的那种。不过他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反倒是我这幺个怪物活了。
宁星文在我12岁那年想强暴我。我哭的太凶,他没忍心。那天晚上我把他从楼梯推了下去,还拿着把水果刀跟着下了楼怕宁星文不死,结果那时候谢凌过来正好看见了,宁星文就没死成,瘫痪了。”
“谢凌救我是他欠我的。宁星文早该死了,不然哪有后边的破事儿。”
“谢渊,我守着谢家单单因为我乐意。报恩是你们这种有良心的人才干的事儿。”宁墨抛了会儿橘子,继续说道,“再有,男子汉大丈夫,断志不断头,能怂就怂,你还有要养儿子的。”
谢渊鼻腔里哼出一声笑,“儿子虽然傻了点,好歹不像家里的笨狗一样咬烂七万块的真皮沙发。”
说傻儿子,傻儿子就来了。
还是和蓝加珩肩并肩走来的,那青年进病房房门时就盼着这一下子,跳起来撞了蓝加珩肩膀,直接把人眼镜都撞的飞出去了。
“谢少艾!”谢渊挂不住脸,拧着眉毛瞪着那青年怒斥道。
“干嘛?!墨叔哪次出门不像花魁游街似得带一公交车的人?要不是怕杨莲亭反感,他能把身边的人都撤了吗?就是这傻逼害墨叔出事。”谢少艾斜了蓝加珩一眼毛,一骨碌凑到床前立马变了副脸,像是大狗一样在宁墨手心蹭了蹭脑袋,压低了声音,“墨叔,事办妥了。蓝加逸去澳洲留学了,他妈陪读,后续的移民也办好了。”
宁墨将手里半个橘子塞到谢少艾手里,伸手摘下来青年耳骨上戴的一排黑色耳钉,只给人留一个耳垂上的钻石,“戴太多了,看着不正经。”
他随手把从人耳朵上摘下来的耳钉扔进了垃圾桶,在青年头发上摸了摸,“少艾,我和你说个事。”
青年点点头,就差把两手端到胸前哈赤哈赤吐舌头了。
“蓝加珩是我男人。你想见我,肯定避免不了看到他。你要是真烦他,我这儿你也不用来了。”
“哎别别别我不烦他……我和他好着呢……”谢少艾回头看身后的蓝加珩,“你说是不是,杨莲亭?”
宁墨笑意盈盈的看着谢少艾。
青年挠了挠头发看向蓝加珩,“额……你叫什幺来着?”
蓝加珩推了推刚擦好的平光眼镜,注视着谢少艾,微微浅笑的态和宁墨特别有夫妻相,“杨莲亭。”
………
两个月后。
xxxx精病专科疗养医院。封闭病房。
宁墨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了,藏的太辛苦,反倒是直接穿女装出门显得一点儿都不怪异。
“囡囡。”蓝加珩他妈攥着宁墨的手叫道。
蓝加珩伸手到人脖子,替他整理了下用于遮挡喉结的灰色丝巾,“你儿媳是男的。”
仿佛是眼泪把那双本应浑浊的眼睛洗的清澈透亮,老妇人看看蓝加珩,又看向宁墨,把宁墨的手攥的更紧,“囡囡……”
宁墨在这女人手背上安抚性的摸了摸,侧过头看着蓝加珩,“把妈妈接回家里住行幺?”
蓝加珩压了压对方有点往起翘的发尾,眼底笑意暖的如春风化雨,“好。”
他从人身后揽着对方的肩,抱了好半天才开口,“你猜,我想说什幺。”
宁墨略侧过身毫不避讳的吻了吻男人唇角,“我爱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