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金一个月二两,回头你决定了,告诉庸南一声就行。钥匙留着吧,这几天你愿意逛逛就自己过来——哦对,多带几个人——卢家就在这附近,你这狐……姑娘十分爱惹事,别再被逮住了。”
卢菀:“……”
“二两”两个字一出,后面她已经完全没在听了。
一两银子相当于后世的八百块,也就说这种有亭有水n进n出的庄园,小花要一个月一千六租给她。
“我就问一句,”卢菀:“花大将军是想做慈善吗?”
花修明自己意会了一下“慈善”是什么意思,无所谓地说道:
“这地方他不会卖,但是留着也没人租得起,平时他自己又不住——权当是雇你给宅子添添人气了,再者说,你带人住进来,肯定要收拾园子的,这也省了一大笔……”
“好好,”卢菀一个被“反诈骗”从小洗脑到大的现代人,当被馅饼砸到脑袋上的时候,首先会怀疑这是个陷阱,但是小花说的又实在很有道理:“回去我仔细琢磨琢磨,你……”
“那行,我走了。”花修明一摆手,刚要离开,又突然转了回来,摸摸脸,目光复杂:“嗳,你跟什么什么青那么多话,该不会是因为他有那劳什子少年感吧?”
卢菀简直莫名其妙:“怎么说到这了?他没成年吧?”
“十三四也不小了,”花修明一吭气:“小小年纪,就出来勾引姑娘,回头我找陆家的老不死……”
他嘴里絮絮叨叨,后面纯属自言自语,卢菀也没听清,只觉得一个晃,人就不见了——
“这就是轻功?”跆拳道黑带卢菀,纵横拳击台二十年,从来都是在地面活动,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凭空飞人的功夫。
一时心里竟有些羡慕。
“不然等以后见到花大将军,跟他商量商量,捐点粮草,让他把小花派给我做私教?”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想这种事的好时机,卢菀快速往正门方向走,进入会客主院的时候,连她这个没有武功的都听见外面的喧闹声了——
好像是军巡铺正在商量着砸门,但是砸门可能又要赔户主损失,也不知这大荆朝的消防队被坑过多少次了,对“来救火反而被讹”这种事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外面吵吵闹闹,竟然还夹杂着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砸就是了,有什么费用,我崔某人一力担了!”
景福楼的崔老板!
卢菀站在影壁之前,大门之后,心想这不正对么?景福楼的主店就在这边上,他家那酒楼颇有点高度,想来若是着火,说不定还能率先发现。
就在外面终于决定砸门之后,军巡铺熟练地排成阵型一冲——
军巡铺:“?!”
怎么回事,门没锁?!
还没来得及开门的卢菀和“前赴后继”摔成一摞的军巡铺众官兵就这样看了个大眼对小眼。
“这,”卢菀:“先救火吧,费用我出,多谢各位了。”
这位小女近来在宁州颇有声名,军巡铺这次来带队的伍长姓王,好巧不巧,就是卢菀最早收容的王氏的长兄——
不是王伍长不想接纳妹妹一家人,实在是他养不起。
整个宁州官府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军巡铺更是费力不讨好的清水衙门,王伍长那点薪俸养着一大家子人已然费力,再要养活嫁出去的妹妹,他做不到了。
卢菀能给她们一条出路,王伍长心里其实是十分感激的。
因此他一见是卢菀,心里登时生不出一点气了,扑腾着膝盖上的灰笑道:“嗐,原来是小女的院子,没事没事,兄弟们都是火里水里滚的,吃这一跤算不得什么。”
见自家老大亲切客气,军巡铺众人也就都没说什么,纷纷跟着往里冲去救火。
王伍长是个精明强干的,十分熟稔地留下几个人在门外守着,让他们拦住闲杂人等不让进来。
那边军巡铺自去忙碌,卢菀招过一个路过的配送员,让他往康宅传个话,如是这般交待了一遍,回过身,看见了笑吟吟的崔老板。
她这一身“水里来火里去”的狼狈模样,举手投足仍是落落大方,寻常女子遇见这种事的局促她半点也无。
“崔老板,怎么站在外边?”卢菀笑道:“等很久了吧?”
崔老板心中感慨此女气度,嘴上问道:“一零二号起火,我离得近,自然就来看看。”
“老熟人了,还打什么机锋?”卢菀迎着崔老板进来,将大门微微带上,隔绝了外间的目光:“若是这样,派个人过来就是,何必亲自下来。”
“崔老板,”她目光一转,哼笑道:“你是特意在这堵我的吧?”
小剧场:
卢菀:“大荆男花修明,一千六包月。”
“嗳嗳,”花大将军:“宅子一千六,套餐内不包括将军啊!”
卢菀(目光在不能描述的地方一转):“不包括?”
“……”花修明:“你点的话……包括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