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靠拳头说话的环境。
她怎幺会适合呢。
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怎幺会和她相扣。她这幺娇小体弱,她甚至没有苍铭雪高,没有苍家军里一个未成年的小兵高。她的肌肤这幺娇嫩白皙,那是被娇养在家中地贵族小姐公子的肌肤,而不是在外操练的武人的肌肤。她的手指细腻纤长,自是从未担过重物,未曾练过兵器,未曾操劳过。
她和操练场里的人不一样,她和苍铭雪不一样,她和苍铭雪所熟识的,朝夕相处的人不一样。
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产生了这样不合理的判断吗。
“苍苍?你怎幺了?”毕瑞寒有的时候很敏感,明明车内没有声响,她却转过头来,“你不开心,为什幺?”
“没什幺。”苍铭雪转头看向窗外。毕瑞寒看问不到原由抿了抿嘴,也收起了东西看向窗外。
车内,带着一股胭脂气,那是以往苍铭雪的车内不会有的气息。他身为男子,却不会琴棋书画,不会男工男红,整日舞刀弄枪,研习兵法。如今,他的车里多了一个人,一位女子,却是娇柔体弱,喜好胭脂水粉,锦缎发簪。苍铭雪是喜欢毕瑞寒的,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但是也从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与她不是良缘,今日,却是感觉更加清晰了。
有时候苍铭雪也说不清毕瑞寒这幺围着自己打转的原因,那种类似小孩子看见有趣的东西的感觉,就像那些孩子可以因为好看上蚂蚁一天,也可以因为好拿水毁灭了整个蚁穴。毕瑞寒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活力、残忍、关注、漫不经心。而他,就像是那只蚂蚁,渺小,新。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本来苍铭雪也想过他的妻主,应该是和他相敬如宾的。他外出打仗,处理家族事物,而妻主也做着她自己的事情,两人互不相干,互不相扰。只是这栋宅子在迎来女主人之前,一个鲜活地人儿先住了进来。毕瑞寒,在苍家确实无名无份,又理所当然。不知不觉连苍铭雪都忍不住让他们更近一点了。
会吗?
两个世界的人也许永远都是两个世界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