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你还记得吧。”
砰地一声
凤旅还未发觉就被重重打飞出去,身后门扉破开一个大洞,一只血淋淋的手握成拳。
凤旅抹开嘴角血,很是大声笑起来。
“你要是硬气就把他们也揍上一顿啊!我倒是奉陪到底!”
说着躺平,四肢摊开。眼泪流下入了身下草地中。
哭哑地大吼。
“凰灯自杀了,她死了!什么都没用了!”
不知推开门,白色的衣依旧污浊不堪,血污侵染。眼睛发红,眸子尽是漆黑无底。手里淋淋是血。
一如当年场景。
偏偏此刻柔月清风,花香都是温情脉脉的,含着无尽的美好。
“阿钟,不要变成魔鬼。好……不好。”
惨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枉自强撑起一抹笑来,看着眼底猩红的凰钟,颤抖伸出手来,一柄匕首深深扎进腹部。那柔软的手心留着抹不去的鲜血,却还是微微颤抖着固执探去。
半道垂下。
犹带着笑意,慢慢冷却。
“阿姐……”
“如你们所愿。”这句话他临死对着那个血缘最是亲近的人说。
他早就无所期待,没有什么好挽留下来的。
极艳丽的一团团花繁重,压低垂下,叶绿油油,浮着一层晶亮。重花枝下成怿站着,微微偏着头,打量着手,出月白日失了那淡蓝色萤火,显得有些古朴。
我瞧见他手心一道伤痕,禁锢了灵力流转运通。
“欢喜。”
“师兄。”
他抬起头眼底是温柔的笑意,看来他倒是不急切离开。
“你不担心成家?”
成怿倒是不防我这样问,他大概觉得我自己的事情都困扰着,还有心思去理其他。
“凰荔不过是因为旧事要报复,我倒是赞同,也敬佩她的忍耐。”
说着不知想到什么泛起浅浅笑。
“我也想这般做,可惜我沉不住气,我闹腾不过小事,他们还不屑理我。果然得像凰荔一般逼到性命攸关了,那些人才会怕。”
成怿摘下一花枝,目光游离堪堪伸到我面前,那是一支开的饱满鲜丽的。
“师兄莫恼,其实我是知道内情的。以前闹腾得厉害引着一些人的注意,好让凰荔动手。”
“你倒是叛逆起来了。”不知双手背后,不去接他。
“那还不是师兄的不是,说走就走没个商量。真真无情。”
“是是是。”
不知好笑。
对于欢喜,他总是会迁就妥协一些。也是怪。
成怿听了柔柔地笑开了,眼睛泛起光芒,带着他原本眼眸的魅紫色亮得晨星一般。
“师兄。”
不知伸手揉揉他头。
青痕站在月色照不到的地方,手指摩挲着衣袖上一朵几乎看不出来的白色,那是一朵山茶。
信川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