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如何!”
甩手就是一击,凰若也不敢避开,被打的伏在地上,伸手抹掉嘴角血迹。把嘴里腥甜咽下。
“姑姑,阿若知道扰了您的计划。”她努力爬起来,支撑着站着。
“这不给你送个新的替代品,瞧着也是可以的。”不比凰瓶差到哪去。
凰若虽然这样想,又痛恨起来凰瓶姐弟的天赋健康。凭什么!罪只有我受了,他们却可以如此肆意张扬。
很很咬牙。
凰陌听此倒是正经地考虑起来。
换个人,就怕不能完全控制得住。可是现在也又不得挑剔。
“罢了!这几日你给我去幽室好好反思!卷启光那天你也不要出来了!反正没你事!”
凰陌已是厌极了这个侄女的行事,本来计算得很好,偏被她横插一杠。果然是那些人暗自奉承得不知天高地厚,还妄想着做尊主呢!
凰若脸色煞白,姑姑虽然对她继承卷不甚支撑,可这般明晃晃地表明态度却是第一次,难道她真的要拱手让人吗!
“姑姑!我是凤栖的正统血脉,凭什么我不能!”
凰陌脸色更冷。
“凭你修为低弱,品行低下,令人不耻。”
凰陌看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心里也是不好受,可是这怨得了谁。谁让她生来就是体弱多病,还天生缺陷弥补不得。
“阿若,即使你不是尊主,那尊荣依旧是有的。你又何必执着于此,你是万不能承受得了洗髓抽脉的痛苦。”
“姑姑!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我只能靠着自己。尊荣?凰林都接替了凤栖传承要入驻凤凰台了,我还有什么尊荣,难道让我躲进老林里终此一生!我不愿!我要成为尊主!”
凰陌已是极怒,偏偏凰若还是油盐不进,甚至激烈愤慨得愈盛。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呵呵!”凰若冷笑,姑姑早就不喜她,最是中意她弟弟凰澈,不过是因为他比他幸运,有一个好身体,又能好好修行。
可这一切是拜谁所赐!凰陌还不知晓她知道,偏偏还不能质问于她。
凰若垂首,不如暂退一步,等到卷启光再来一次先斩后奏得了。思定,她退后一步,伏在地上行大礼。
“是阿若不是,惹的姑姑不快。阿若知错了,会好好悔改。只求姑姑饶恕阿若此次。”
还是先混过去再图他想。
凰陌看着凰若地下去的发顶,她恨不得杀了这个蠢货,可是偏偏她这个身份才能遮掩一些事情。
终归还是亲侄女,也是自己看大的。
“你起来吧,回去。”凰陌挥手不愿再看她。
“是。“
凰若低声抽泣着,没有一丝眼泪却是悲伤欲绝的样子。
等着吧!
夜里很是阴冷,凰钟提着灯笼默默站在黑暗里,灯笼早就熄灭许久。
他对着灵堂站着,其实刚开始突闻凰瓶死讯的心痛悲愤散去后,更多的是无措。他早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至亲的死亡,更何况已是多年未见的姐姐。
那时候他不过七岁,那个遥远的父亲在他印象里永远是蟹青色长衣,一把青光粼粼的宝剑,不苟言笑。唯独对着姐姐很是宠爱,常常抱着或者骑马带着。
凰钟很是羡慕,可惜父亲偏爱女儿,对儿子很是严厉。
他身体也不好,这个儿子没有能继承到他的志向和功法,倒是这个大女儿更得心意。
所以凰钟其实更愿意帮助暮迟,也是有种同病相怜。
可即使得不到父亲的关注,但也是安稳平和。就像父亲给他们三个取的名一样,东瓶西镜,中钟。
寓意终生平静。
然而这一切还是不能长久。
突然由远及近来了一阵脚步声,轻忽缥缈。凰钟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后觉得自己行迹太可疑,守着自己姐姐灵堂很是正常。
那人影披着夜沉沉的静谧,脚步却是有些飘忽。
月光很暗,隐约见到个轮廓。只是那人发间一枚明珠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