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舒老愿意见小姐一面,小姐也就下山来了。”御剑回忆道。
“小姐回来后整个人都消极起来,原来从来就没有什么救命药方,那只是另一种以命换命的法子,舒老不愿告诉小姐,那是因为他知道小姐,她要做什么。”
御剑跪膝前行,拉着不知的衣角,恳求道。
“小姐她,她再不是,也请求凰公子看在,看在她为了救您也是费了大功夫的情面上,不要记恨她。”
不知宛若被抽离灵魂,轻飘飘的不知如何动作。
只能愣怔地迟钝。
“她呢?”
不知眼中恢复清明,突然揪起御剑衣襟,眼睛充血,状若癫狂。
“萧蘅白呢!她呢!去哪了!她干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
御剑僵硬着,眼圈发红,木偶般任由他摇动。
“以命换命!她为什么做这些怪的无厘头的事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扔开御剑,狠狠撞击在地上,闷响一声。燕归听着都疼。
“为什么?”风大的吹破了薄纸糊住的窗,淅淅零零的雨滴丝丝从缝吹进来,凉透了心。
“为什么要救一个不该活着的人。”
轰隆隆
惊雷劈砍人间。
“带我去见她吧。”不知蹲下来看着撞晕的御剑,伸出手摇了摇他。
细雨蒙蒙,恍若烟雾缭绕,翠色林木也蒙上一层朦胧微光,带着诗意的滴答轻响。山道上传来雨击打声,一柄青纸伞遮住一方土,这上面细细密密地生长着红色的絮状草,摇摇坠坠的,吸饱雨水变得沉甸甸。
“这燎原草是小姐从红洲移植过来的,费了好大心力才养活的。”御剑扫落草上的雨水,哗哗淋了一地。
“我。”经过长久的沉默,不知此刻的声音嘶哑得很,不再质疑愤怒。反而带着些小心,试探的犹豫。
“我不记得了,她很喜欢吗?”
御剑闭上眼睛,缓缓叹出一口气。
诚然他从知晓萧蘅白心悦凰钟时,就预感到不可能有结果。而萧蘅白的倔性子和自尊,自卑也让他迁怒过凰钟。
然而这样的一个人……
他睁开眼睛去看,的确是个好人。只是不是小姐的归宿。
“小姐她时时照看,每每来这都是为了看一眼有个念想,她该有多喜欢。”
不知像是触碰到畏惧,迷惑,茫然。
“凰,我,我以前……”
“小姐从来都不曾与任何人说过,她那样高傲的人又怎敢去试探,也输不起。”
御剑坐下来迎着雨,慢慢蹲下来,像个无助的孩子。
“您从来都不知晓她的心意,只是依旧把她当成当初落云山上那个需要帮助的孩子。”
倒是轻笑一声,像是憋不住了。
“小姐还为此很是气愤许久,觉得您不开窍,总寻您身边女子的麻烦。暮秋小姐很是伤脑筋,她都看得出来小姐的心意。”说着御剑带着一丝幽怨。
“您就是瞧不出来。”
不知几乎轻笑出声。
“那时候凰钟大概焦头烂额,哪有什么心情。”说到这,不知突然沉默。
“御剑,虽然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并不记得以前的事,那解忧当真无解?”
既然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萧蘅白的手笔,那么失忆大概也是她授意而为,萧蘅白啊!萧蘅白!你真的是不知如何说好。
“我不知道。”
“在医治您的事情上,小姐没有让任何人参与,也不告诉任何人。除了……”御剑面容扭曲。
“那时候您被带回来了,您已经是,是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小姐才,才说了安排。”
御剑当时觉得自己要夭寿,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知脸色变了几变,几乎要抬脚去踩萧蘅白坟头,想了想,还是硬憋回去。
“为何要,要这样!”实在气死人呐!
我堂堂七尺男儿现在!现在!不想说话。
“可能小姐认为这样才能更好隐藏您的身份,谁知道天意作弄,道士他故意说错师门,却还是让你们寻到了。不过小姐可能也是想骗骗世人,您终究是会知道真相……”
眼前三人合抱粗的大树吱呀一声断成两截。
雨还在下。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