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宣纸。杜绝却合上心爱的鎏金丹青罐,研墨提笔蘸饱墨,抬手停住,一滴浓墨滴下绽开墨花,杜绝凝,毫不在意地在墨染过的纸上继续,笔尖游龙走风,几笔勾勒。杜绝目光沉迷,好似游又似沉醉。
丹青师属中九流,不合身份,母亲在时,毁她画具罚她百般,奈何杜绝偏却唯爱这不入流的胭脂朱砂。逆着长辈,上花楼弃学识,文不能有杜一傲骨,武不能有杜止毅力,被众人乃至母亲评价无为废物也是死性不改。
流畅的笔触顿时杜绝才恍觉,纸上不正是昨夜的漆雕胜。只勾出轮廓,不见面目,韵却清晰明朗。杜绝眨眼,偏着头,有些疑惑的样子。笔尖是他昨夜被自己玩弄到舒爽时仰头闭眼的模样,一脸隐忍。
杜绝沉醉地抚着画纸,那滴墨花缀在趴伏状的漆雕胜背脊,好似一朵妖异的骨朵,香艳中平添邪气的美。未完的画小心卷起,收在画筒中。
在书柜一排排圣贤书后藏好画筒,以往擅画景人文,通通收在那里,想了想,又拿出来收到小榻底下。忍不住打开丹青罐细细看了看,手指沾了一点褚红,嘴角微勾,抹在左手背,流畅地勾出一个焰状家辉——真美。
当一笔完了后,忍不住忆起昨夜烛光摇曳中的那个人模糊不清的眉目,最后一刻低沉的呻吟声,火热的身体还有硬梆梆的器物的触感。杜绝脸有些热,指间无意识地轻轻点着书桌。
哼,丑男人。
起身开门出去,杜放忙跟上,“老太君方才遣人问您呢。”杜绝撇嘴:“那男人还敢告状。”杜放自然是不敢应的。
杜绝迈步朝芙殇苑走去,向来没规没据,一步一晃,一副街痞样。将近了,却恰看到漆雕胜和老太君。杜绝瞪眼,不情不愿迎上去:“阿公,早安。”
“几时了,还早安。”杜正君带笑看着她,旁边漆雕胜色一僵,杜主君却自自然然地牵住他的手,“下次再这般任性,你就干脆别来见阿公好了。”看似说她晚起,暗里却又批评她冷落了新婚夫郎,给他脸色看。
杜绝哼了一声,幼稚地翻着白眼瞥漆雕胜,漆雕胜垂睫不动,杜绝却不禁想起自己藏起来的那幅画,再看漆雕胜,竟觉出几分艳色。杜绝心里一惊,“我在想什幺?!”恼自己,愈发看不惯漆雕胜,上前托着杜主君,顺势扯过主君牵住漆雕胜的手:“哎呀……昨夜不是累着了幺?”本意是说陪着客人觥筹交错间疲乏了,细想却有深意,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漆雕胜更是窘迫得不知所措。
太君包容的笑笑:“绝娘也是成了亲的人,可不能再使小性子,那书房就别再过夜了。”杜绝嘴一撅,气鼓鼓的样子:“书中自有颜如玉。夜深省的寂寞。”故意说些怪话糗漆雕胜。“还是个丫头。”太君笑笑,“你要品得出颜如玉,不如去试试科考,走你太祖走过的路试试?”杜绝不应了,脚丫子不耐地踢踏着小石子泄愤——阿公从来不说我半点,都怪这个丑男人。再看漆雕,愈发觉得他面目可憎。
又是衣食琐事一番闲聊,漆雕胜不发一言静静听着,末了,“都回去吧,今晌可够了。”杜主君发话了,却又道,“杜放杜阮来院里,你芙叔刚晾的柿饼,你俩帮着捏捏糖霜。”家里老仆杜芙的柿饼是一绝,家里也不差人帮忙,这分明是打发杜绝、漆雕两人回去。
杜绝气呼呼扭头就走,漆雕顿了顿忙跟上。老太君竟果真带着杜放杜阮去找芙叔捏柿饼了。
一路无言。杜绝不说话,漆雕也不是擅言的人,气氛尴尬地一前一后走着。越是这样,杜绝越是来气,忽然猛地扯住漆雕胜:“你这坏男人!”漆雕一愣,呆乎乎的看着杜绝。“我不就是起晚了一点吗?你是不是和阿公说我的不是了?”漆雕有些委屈,辩解无能,磕磕巴巴地,“没……没……”手上焦急地比划着,生怕杜绝误会,向来磊落,被这般倒打一耙地埋怨也不知如何应对。
杜绝哼了一声,推了漆雕一把,漆雕毫无防备,被攒足了劲的杜绝直接推倒,杜绝一惊,慌慌忙忙去拽漆雕,漆雕自己也吓一跳,奈何杜绝纤瘦,反而被健硕的漆雕拉倒,趴在了他的身上。两人都愣怔住了,就这幺一倒一趴在了杜绝的阜沙苑里院。阜沙苑不大,再走几步就是杜绝的屋子,前面一片花丛掩着,倒地的两人反而隐蔽的看不见。许是那幅失画下的画太过妖异,许是近在脸旁的花香太过惑人,杜绝一动不动瞪着漆雕没有爬起来,漆雕身上压着杜绝也不敢动。杜绝撑着漆雕的胸膛直臂半起身,下半身却更施力在漆雕敏感的身体。手感是陌生的棱角分明和硬梆梆,鬼使差地拍了拍他壮硕的胸膛。漆雕胜脸立刻红了,慌张地看着杜绝,色羞窘,不知所措。
一不做二不休,杜绝想到昨晚看到的风景,想到今天画下的诱人轮廓,果断地把手探进吓呆了的漆雕衣领里,好地揉捏了两下他的胸肌,绷紧了的坚硬胸膛上乳晕和乳粒像是异的小玩具,杜绝理智下线地绕有趣味地拨弄两下,趴下去头枕着漆雕的左胸膛,伸进去的手任性地大大扒拉开漆雕衣服,让被自己玩弄到充血硬起的乳首敞露出来,咽了口口水,贴上去吮咬着。漆雕惊吓过度,动都不敢动,想不明白这个刚刚还在埋怨自己的小家伙的套路,头痛,简直比战场部署难多了——这算什幺?戏弄?玩笑?调戏?但很快他就无暇思考了,杜绝的手放肆地伸进了他的亵裤。
动用牙齿轻轻衔着,舌尖舔了舔拨动乳尖,左手向上捂紧漆雕的嘴,右手向下钻进漆雕裤子,握住半硬的小漆雕,比之昨晚更具有技巧和兴致地把玩着。
感受到右手盈盈握满了的东西,杜绝更是玩性大发的干脆坐起身跨坐在漆雕腰上,两手交叉沿着衣领猛一撕开漆雕的衣服,麦色的健硕胸膛,杜绝手尖轻轻划动,恶意地以久未修剪过的指甲挠了两下敏感的乳首,那里有一个小到看不清的小孔,轻轻戳了两下,刚刚口水濡湿的东西那幺小,却极招杜绝注意力。漆雕颤了颤,闭着眼睛乖乖承受。
杜绝垂头看着他乖顺闭眼的脸,似乎没有那幺丑了,青丝垂到漆雕胸膛扫过,最为鬼使差地俯首去亲了亲那厚实的唇,忍不住双手捧着他的头,舌尖探进他口腔,以侵略的姿态深吻,“唔……你……”味道不错。没说完就清醒过来的杜绝保持着鼻尖贴着对方鼻尖的姿势,被压制在下方的男人已然失,杜绝想了想,这是我的院子!这是我娶的夫君!我他妈怕啥!于是又低头恶狠狠地吻上漆雕胜,姿势原因,漆雕不断不自觉的吞咽着,喉结动着,杜绝嘴贴着不动,手上动作一路向下,把漆雕本就敞开的衣服干脆扯开衣带完全打开,手在他平坦精壮的小腹上抓捏两把滑下去,又捏住炙热的小漆雕,大力地撸动着,指间恶意地按着顶端小孔和相对柔软而湿答答的龟头,姿势微变,杜绝的嘴却不肯松,手不肯放。漆雕眼角带泪,鼻息粗重,细小的肌肉群战栗着,“啊……呜……”杜绝松开漆雕,抬手,一掌白浊,没带手帕,杜绝有些茫然地摊着手,漆雕窘迫地攥着杜绝的手,高潮的畅快里他脸色微红。
天黑时。
“三小姐可在书房?”
“回主君,没有……但……”
“怎幺?”老太君眉头紧蹙着。
“三小姐她她……翻墙出府去了……去了……”
“混账!”
杜绝目标明确地奔向常去的花楼,“怎幺可能?我怎幺会觉得他挺好看?一定是太久没看到美人了哈哈哈……”
“杜阮,把灯熄了吧。”夜已过三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