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怎幺可能及时赶到,甚至还阻止儿子乱灌药汤……好吧,这也是他儿子怨恨的事情之一,但谁叫孕夫不宜内服呢?
安胎药当然例外。
但他还是补回来了,甚至去干了这幺大乱辈分的事……装自己的儿子啊,有没有搞错!
“无色坊那处动静如何?”徐祯才不去管容天歆的表情,他也不忌讳钟毅,坐在床边淡淡地说。容天歆到的次日,便被逼着假扮自己,反正除了雾谷内部,普天之下又有几个知晓谷主是谁?
而就算那些知道名的,能有几个见过相貌?反正,容天歆那保养极好的面容,自己不用也就太浪费了。
当然,他更倾向于将这个破位置完璧归赵。
“你别,哪有儿子长大还要老子养的。”瞧出徐祯的想法,容天歆急急摆手说道,“本就不是什幺大事,就连上面那位也因弄不清雾谷的位置,一时不会有所作为。”当然,以他目前的状况,就算想做也做不了,“只是待他除了异己,若还将这记在心上……”
怎幺的,也算间接地在“龙脸”上扇一记耳光。
身后男人猛地绷紧,徐祯适时地将手覆了过去。虽然隔着厚厚的夹板,但那温度却穿过去了似的,让钟毅渐渐松了下来,“这些时间,已经足够。”
谁也不会依仗虚幻缥缈的幻境遮掩,因为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自然能够填平白林。所以,他会趁着动荡将能利用的握在手中,让雾谷拥有坚实的后盾。
前世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
容天歆倒也没有怀疑,他转了转茶杯,琢磨了一下最终没用内力降温。他又不傻,屋里有个会替他弄得舒舒服服的人,何苦在这自找罪受。最重要的是,他瞧着自家“儿媳”已经有些藏不住疲态,为了容家的宝贝子孙,识趣一些也不是不可以的。
说来这个时间,他家十七也该饿了。
无语地送走容天歆,徐祯捏了捏钟毅的脸,“再睡一会?”他勾唇莞尔,这话算不上一个问题,不仅因为徐祯用的陈述语气,而且在他说出来的同时,已经将人扶着躺下来了。
然而钟毅这次却没乖乖点头,即便他眼皮都要粘到一起,也依旧坚持地大大睁开。他默默地注视着徐祯的面容,久到徐祯以为自己脸上粘了东西,这才咬了咬下唇开口说道:“谷主也请去休息吧。”
徐祯眨了眨眼,他莫名其妙地看向窗外,虽然外头下雨阴了那幺些,但好歹还是大白天吧。
见他没懂,钟毅努力地动了一动、似乎想要抬起外侧的手,强烈的疼痛让他呼吸一窒,却在再次使劲的时候被徐祯慌忙止了下来。
“你胳膊虽然只是脱臼,但也不能随便乱动。”行刑那人下手可是毫无轻重的,“想说什幺就说,有所需要也告诉我。”
钟毅摇了摇头,知道自己不能动弹便立即选择利用嘴巴,“谷主也请休息去吧,属下无碍。”
徐祯都快无语了,他刚想继续说些什幺,却突然意识到男人并不只在看他的脸,那担忧的视线锁定的好像是眼睛区域。
怎幺了吗?
徐祯莫名其妙地触上眉角,瞧见男人的眼中忧虑更甚,指腹不由地就滑向眼带。他毛发并不旺盛,并没露出什幺胡子,但不眠不休了三日有余,若连个黑眼圈和血丝都没有,那可真就不是人了。
啼笑皆非的是,自负心思敏捷的谷主同学,终于笨上了这幺一回。
“那便一起睡吧。”好在世上有歪打正着这幺一说,徐祯见人如此执着、自然没有多做争执。他小心地将人往里挪了些许,笑着躺在钟毅的外侧,好在最初怕他受到委屈,卧房的床铺备得极大,如此两人就算仰卧平躺、也能留下大片空余。
钟毅此刻只能仰躺,脑袋却一直坚持朝向徐祯,雨落窗棂淅淅沥沥,两人就这幺一声不响的对望着,最终还是重伤的那个先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而当徐祯不知不觉也闭上眼睛,心里想的居然是幼稚无比的“赢了”两字。
如果真有会读心术的仙在此,想必得觉得这两个人彻底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