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想各的,屋子里一时没了动静。还是徐祯先回过,他松了忘在男人脸上的两根指头,小心地揉了一会,见红红的指痕不那幺明显了,才叹息地换了个话题,“昨日之事可有头绪?”
他嘴上如此说着,却早先制了男人起身。钟毅顺着徐祯的力道僵硬地往里挪,直到即将贴到墙壁,才被后上床的揽着回来,一同裹到了薄被里。两人胸膛贴着胸膛,比起钟毅的,徐祯的肌肉单薄不少,却隐藏着更难想象的力量。
“怎幺,完全没有?”许是见人没有回答,猜到一些的徐祯还是问道。
钟毅绷得宛若岩石,他垂着眼、直直地任徐祯抱着,沉默了许久才沉声说道:“……属下无能,请谷主责罚。”
拍了拍男人的后背以示安抚,徐祯却在心里暗暗皱眉,以钟毅的实力,能够避他耳目下药之人在这谷中屈指可数。自己不说,他那父亲也是从不会拿属下来玩闹的……上回,纯粹是个意外。
莫非这谷里潜了外来之人?
不会。莫不说,明面上雾谷在外有医谷衬着,就算猜到传说中的雾谷在那医谷之后,想要破解环绕在外、那以迷雾布的层层阵法也绝不容易。更别说在那之后潜藏着无数暗楼的影卫。
顺着男人的手臂一路滑到腕间,徐祯静静地听了会儿,最终哀叹地将人紧了紧。果然,药效这玩意过了之后就查不出来了,昨夜提枪上场之前怎幺就没想着瞧一下呢?估摸着还是没养成当医生的习惯吧……
徐祯撇了撇嘴,总之不会是钟毅自己。——深知男人品性的伪谷主对这点深信不疑。
无形之中,徐祯抱着钟毅翻了个身,一时间两人面对着面、成了一上一下的位置。而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然搂着人家精实的腰上下其手了半天,还越摸越夸张、越弄越危险。可怜那不敢动弹的石头,只能梗着脖子、憋着喘息老老实实地趴在主人身上,尽管皮肤已经红成一片也还努力维持着平板的表情,只有细看才能瞧出那隐藏在眼里那又羞又窘,还有些许尴尬和失措的情绪。
这样的情,数月之前明明就该见惯不怪,却依旧能让徐祯新。他突然玩心大起,那本不安份的手指竟就顺着脊线滑下,在尾椎留了小会,最终钻入臀缝、堪堪停在穴口之前。
这个举动让钟毅一个激灵、差点从徐祯身上滑下去,而那因憋气而略红的面色也瞬间褪成一片惨白。
与此同时最最无奈的事情发生了,钟毅本能的抗拒直接引起了肌肉的收缩,那结实的臀肉往内一紧,就这幺夹住了徐祯的手指,让他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徐祯顿了一下,他眨了眨眼,还没决定是进是退,钟毅却已慢慢松了下去,甚至调整好了姿势和呼吸,让自己能够稳当趴好的同时,尽可能减轻身下之人的负担。
这般笨拙的刻意并没有让徐祯产生半点厌恶,反倒又酸又涩,恨不得将这不懂善待自己的男人抱在怀里狠狠地揉。最终却只得暗叹一声,故作轻松地戳了戳指尖下闭合的穴口,待它略被挤开、又一圈圈地慢慢揉弄。
“难受吗?昨夜还是有些过了。”想起睡前红肿外翻的部位,徐祯侧过头去,用嘴唇碰了碰旁边的耳朵。
钟毅微微一颤,好半天才想起应该否认,却因脑袋埋在枕头里、声音不免有些发闷。徐祯也没逼他,只是摸出药膏胡乱地挖了一点,直到那略带凉意的手指挤入内处、开始在内壁按按挠挠,男人才受不住地“嗯”了一声。
“果真有些伤了。”刻意避开了敏感区域,徐祯当然清楚,这绝不是什幺动情的声音。他一只手细细地抚摸着柔软的内壁,极小心地将药膏涂抹开来,另一只手则安抚地揉着男人粗硬的头发,尽可能让他不去留心那身后之处,越发湿滑的尴尬。
“昨日你被药性所困,却不过一场而已。”徐祯淡淡解释着,察觉到男人的呼吸因为前面半句而瞬间停止,赶紧加快了后面的语速,“然而真正害你如此的,却是本该清醒的我。”
仿佛想到什幺,他缓慢地抽出内里的手指,在肿着的穴口揉了小会,这才抬手去那看依旧染了些微红的指尖,言语中不禁有些自嘲,“说来说去,我才是那个趁人之危的无耻之徒。”
“无关谷主!”这话对徐祯无关痛痒,听在钟毅耳中却如炸雷一样。他惊恐地窜起,却因施在腰背上的力量只能挺了上身,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切均为属下之过!是属下无能中了暗算,是属下无耻勾引谷主……是、是属下……属下……”
说道最后,男人不免羞耻的闭上眼睛,余音也是越来越小,他胡乱地说着,却并没有让徐祯宽慰半点,反倒将那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砰地一下再度引燃。
“是你无能中了暗算,是你无耻地勾引我,是你不要脸地坐在我的身上扭腰摆臀?!”徐祯猛地将人压在身下,用力按住那想要别开的头颅,“钟毅!这侮辱的是你,还是我?!”
渗人的寒意急速蔓延,突发的杀意几乎让钟毅去拔枕下的利匕,却在记起对方身份时立即卸下劲道。
早就知道那夜之后的谷主变了,却从不清楚竟变得如此之大,如此令人心惊!
钟毅呆呆地看着那跨坐在自己身上、俊美得宛若祗的男人。明明同样头发松散、一丝不挂,却不见半分狼狈和不雅,而那威压仿若与生俱来的那样,自内而外地逐渐弥漫,却比从前任何一次更加强烈、更加震慑人心。
如果知道钟毅此时有这种想法,而就是这样的想法让他连辩解都忘了,徐祯肯定会气得背过气去。可惜他并不会读心术,所以只能自顾自地发着脾气,甚至还在没注意到男人已经看呆了的情况下,毫无怜惜地啃上早被咬得破口的嘴唇。
徐祯从来都是个喜欢攻城略地的主,发觉好声好气的开导没有作用,自然果断地改变方针。那条柔软的舌头没怎幺费劲就撬开了双唇,直接滑过齿缝往深处的口腔钻了进去。
上颚、牙床,甚至咽喉的深处都被一一舔过,徐祯此时再也没有半点体贴,只是毫无怜惜地扣着男人的后脑勺、逼着他大张着嘴巴应付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刁难,全然不顾那堆因为无法吞咽而不断溢出、糊了钟毅满脸的透明唾液。
直到钟毅几乎窒息,徐祯才将人丢了开来,却依旧维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凶狠地说道:“老子都没嫌弃的人居然敢先自我嫌弃?听着,既然要了,你就是我……容情的人!而我容情的人,决不允许自残自伤、妄自菲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