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真是一环套一环啊。
菜是贤妃那边记得的,茶是苏才人送的,这两个看起来没有半点联系的人却配合默契,虞岁想通后心中直呼牛逼。
姜泽裕似想到了什么,本是要给虞岁的花茶又收了回去,眼里笑意明灭,随后虞岁就见他一个人喝完了。
虞岁:“……”
实不相瞒,她听说单喝茶没事后是想喝的。
姜泽裕瞧见她呆呆的目光,似乎这才明白过来,问:“想喝?”
虞岁闷声回:“想。”
喉咙有点刺痛。
但这人把花茶都喝完了。
姜泽裕见本就焉巴巴的人更没精后轻轻叹气,伸手扣着虞岁后颈使她仰首,低头吻去轻而易举地撬开她唇舌温柔缠绵,让她尝了花茶的味。
虞岁这下感觉不到喉咙的点点刺痛,倒是感觉到了难言的酥麻感蔓延散去。
姜泽裕本来只是想让她尝一下留余的苦味,可最后看她茫然的眼时却又起了逗弄的心思,直到虞岁呼吸不稳才放开她,扣在她后颈的手温柔地轻抚她的长发,最后在头顶揉了揉,等虞岁放缓呼吸后才说:“还想喝吗?”
虞岁没有犹豫地说:“不想。”
姜泽裕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喉咙,“疼就说出来,我听得见。”
虞岁感觉停留在她喉咙的手指冰冰凉凉,与刚才后颈感受到的温热不同,随着这凉意散去后,喉间的刺痒痛感也消失不见。
姜泽裕微笑问她:“如何,是否比苏才人的花茶更有用?”
虞岁真心道:“陛下真厉害。”
姜泽裕听得还挺受用,让虞岁放心吃她喜欢的,不会有事。
晚上又下起雨,东陵国夏季白日炎热,夜里多雨,一天之中感受夏冬两季。
虞岁趴在窗边听了雨声,姜泽裕还在看奏折,当皇帝似乎挺忙,不像皇后,一天下来不是吃的就是发呆,只不过皇帝奏折看到一半,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将他中毒病发昏倒的事传下去。
还说得挺严重。
虞岁忍不住回头看姜泽裕,哪里像中毒快死的样子?
姜泽裕捕捉到她的视线,眉眼含笑道:“苏才人在选秀时就靠着她的药理能力毒死了三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单独行动,这次却跟贤妃合作,得拆散她们才行。”
虞岁听完默默扭头趴回窗沿继续发呆。
难怪他要喝那花茶,果然是为了搞事情。
小太监将皇帝中毒晕倒的消息传出去后,凤鸾殿内安安静静,其它宫里却是人心惶惶,贤妃与苏才人更是急得睡不着,心里打着鼓,怎么皇后没事却毒到皇帝了!
这若是被查出来可是弑君之罪,这谁担得起。
贤妃与苏才人频频派人去凤鸾殿打听消息,却是一问三不知,倒是等来了大批禁卫军搜查。
虞岁听着雨声早早就睡了,不知道后续如何,中途醒了会,倒是发现中毒快死的陛下还在批阅奏折,可谓是感动东陵国最佳人物代表。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姜泽裕之所以这么忙,还是因为他太喜欢搞事情了,把整个东陵国的大臣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同时注视着朝中动向与凡间百态,今天要杀哪些人,杀了是否有合适的人顶上,没有就算了,花点心思让他跟自己的对咬狗也不错。
东陵国的所有事盘查一遍后会发现,幕后黑手多多少少都有点新帝的影子。
光是看着姜泽裕跟后宫妃嫔们斗智斗勇虞岁就深感佩服,实在是难以想象他还要跟朝中大臣们勾心斗角。
皇帝一病就病了三天。
这事被彻底闹大,无论是后宫还是朝中都是喜忧参半。
第三天对外宣布御医查出皇帝是中毒,而毒药是花茶与菜式混合触发,于是将那日来过凤鸾殿的人全都扣压抓了起来,贤妃与苏才人都被关入大牢。
族亲得知消息后顿感大难临头,若是被证实了,这可是弑君之罪。
虞岁每日都能听到小太监禀告哪位大臣要来凤鸾殿见人,不少都被姜泽裕拒绝了,倒是无相侯求见时被应允了。
无相侯这些天被不少大臣私下嘲笑看他笑话,未婚妻被下令毒哑,心爱之人被强抢立后,双重折磨身心,每日早朝还得看皇帝脸色恭敬拜跪。现在被新帝欺负的人都会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至少还有无相侯,看看他就知道,被新帝骂了两句罚点俸禄都算不了什么事。
与新帝本就有杀父之仇的无相侯这会真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可现阶段却必须忍着。
最让无相侯心碎的是那天晚上皇帝说不见他,却点名这是虞岁的意思。
无相侯不愿相信,他认为这是新帝故意挑拨离间。
如今听闻新帝中毒病重,他已与多位大臣联合,就等着确认中毒病重是不是真的。
新帝拒绝了许多人的求见,其中还包括他的亲信,无相侯本以为他也会被拒绝,谁知道新帝却应允了,无相侯第一反应是不是虞岁帮的忙。
他收敛情绪,色沉着地入了正殿,却在抬首的第一眼便险些没控制住狰狞了脸色。
无相侯心心念念的虞岁埋脸靠在姜泽裕怀里睡着了,新帝半靠着躺椅,一手拿着书卷,另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怀中美人的长发。
这人哪里有半点中毒快死的样子?
“臣……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