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顾国?事,你身为臣子,理应劝谏皇上励精图治,为何冷眼旁观?”萧惋简单地认为,皇上有?没做好?的地方,臣子就该指出,若是?文武百官就这么看着皇上整日声?色犬马,那国?家怎么办?
温顾啧了一?声?,“夫人这是?在教我为官之道?”
“我说的不对吗?”萧惋看着温顾,眼里满是?真诚。
温顾和萧惋对视片刻,忽然一?笑,“好?歹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太后怎么把你养成这么个天真的性子?”
“……”
萧惋在宫里时,未经太后允许,从不敢私自离开仁寿宫,每日的生活就是?学习琴棋书画等功课,表现好?了,偶尔能被允许出去找几个公主玩儿一?会?儿。
在宫里生活到十三岁,她?从未离开过后宫,更?没接触过朝堂上的事,今日说的君臣之间进谏之事,完全是?她?自己的是?非观念判断出来的。
但她?也不觉得自己很天真,顶多是?不懂朝堂与君臣罢了。
“皇上是?一?国?之君,他愿意听,你才是?进谏,他不愿意听,你就是?忤逆圣意,我要是?贸然进谏,他心情不好?砍了我的脑袋,你就成了寡妇了。”温顾说完拍了拍萧惋的头。
这个动作稍显亲昵,两人都怔了下,随即温顾收回手,若无其事给?自己倒了杯茶。
萧惋沉默半晌说:“你写过和离书的,你忘啦?”
“……”
夜里,萧惋忽然醒了,想起夜。
平时萧惋都是?一?睡到天亮,很少起夜,但是?因为白日在东宫待了半日,宫女没有?奉茶水,所以萧惋一?直渴着,回家之后喝了许多水解渴,故而夜里才想起夜。
温顾睡在外侧,下床必须绕过温顾。
萧惋怕惊醒温顾,若是?温顾问她?去做什么,说是?起夜,还挺不好?意思的。
闭上眼睛,萧惋打?算忽略下腹的感觉,可是?晚上水喝得太多,她?不可能忍到天亮。
实?在是?忍不了了,萧惋轻轻翻身坐起,更?觉得腹部难受得厉害。
自从婚后,两人都是?分两床被子睡的,此刻在黑暗中,萧惋也分不清温顾腿在哪儿,半蹲半爬地,想跨过温顾到床边。
一?脚下去,不知道碰到哪儿了,温顾猛地醒过来,闷哼一?声?,抓住萧惋的手腕,“你做什么?”
萧惋被他一?扯,整个人趴在了温顾怀里,一?动不敢动,有?些难为情地说:“我……我想小解。”
“……”
鼻间是?萧惋秀发的清香,手里是?萧惋纤细的手腕,触感柔软,只片刻之间,温顾就醒了,身体和思想都醒了。
粗喘口气,温顾放开萧惋,萧惋连忙下床,却分不清地上哪双鞋是?自己的,只能用手去摸。
温顾起身点了床边的蜡烛。
视线变得清晰,萧惋穿上鞋,披上外袍小跑出去。
温顾看着人出去,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低头看了一?眼,无奈叹口气,去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
过了一?会?儿,萧惋清气爽地回来了,见?温顾阴沉着脸坐在桌边,问:“你怎么不睡啊?”
“等你回来,省得一?会?儿上床再踩我一?脚。”
“……”萧惋老实?地上床躺好?,还把被子盖好?了。
等了许久,温顾还不上来,萧惋出声?提醒,“我好?了。”
“知道了,你先睡。”
“灯亮着我睡不着。”
“……”温顾认命起身熄了灯,躺在床上闭眼。
萧惋很快就睡了过去,无意中将盖了没多久的被子踹开,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
温顾听见?了,没管。
又过了一?会?儿,萧惋翻了个身,将被子压在自己身下,等温顾平复好?自己,再想给?萧惋盖被子的时候,发现被子被萧惋压得严严实?实?的。
无奈,他怕萧惋着凉,只好?把自己的被子分给?她?一?半。
夜里下了雨,空气里有?些凉意,萧惋睡梦中觉得凉飕飕的,本?能往热源靠,慢慢缩到了温顾怀里。
次日一?早,温顾先醒过来,发现萧惋抱着自己胳膊还在沉睡,他想轻轻把胳膊抽出来,只是?他一?动萧惋便?皱眉。
他不敢动了,若是?抽出胳膊,萧惋必醒。
今日休沐,他不必早朝,便?也由着自己再次闭上眼睛,打?破了早起练拳的习惯。
等萧惋醒来时,睁眼看见?的便?是?温顾的那张黑脸,好?在这张脸看了几日,已经习惯了,但是?下一?瞬,她?感觉到温顾的手臂紧紧禁锢在自己腰间,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他们不是?分两床被子睡的吗?自己的被子去哪儿了?
萧惋身子不能动,只能扭头去瞧,看见?自己的被子可怜巴巴地缩在床脚。
再一?回头,对上了温顾的视线。
温顾回笼觉睡得浅,在萧惋醒的时候,他也醒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点尴尬,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在一?张床上同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