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陶煊飏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略有耳闻,安会长虽然有些不满,但觉得陶煊飏现在这样子总比以前那种浪荡纨绔的样子好得多,而且既然来了总不能掉头就走,便勉强点头道,“嗯,昨天才见过这孩子,确实比以前长进了许多。”
四人在微妙的气氛中落了座,安语晴虽然也是千金大小姐,但性格并不骄纵,而且看样子似乎对陶煊飏颇有好感,主动找着话题,“其实我昨天就见过你了,感觉和现在差别还蛮大的。”
就算陶煊飏回个“哦?”,安语晴都能继续往下说,但陶煊飏却装作没有听见一样,只闷头给自己添了杯茶。
安语晴就算脾气再好,在遭了两次冷遇之后也沉默下来,陶熙然就算在外面话少,也只能费劲地找着话,“语晴,你在美国学的什幺?”
“世界历史。”说到自己的专业,安语晴十分健谈,从美国独立革命讲到法国大革命,从英国宪章运动讲到马克思主义诞生,再到如今的时事政局,当真是敢说、能说、会说。
安语晴本就十分漂亮,现在这副自信的样子更是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在陶熙然看来,这样的女子虽然不好驾驭,但如能做伴却是十分有趣的。
他侧头看了看陶煊飏,却见陶煊飏只管埋头吃饭,摆明了不感兴趣的样子。
安会长的脸色不太好看,安语晴是他和夫人最宠爱的小女儿,他对未来的女婿有更高的期待,而且陶煊飏的风评并不好,这次饭局是在陶熙然再三游说下才勉强答应下来的,现在的局面却完全颠倒过来,成了他女儿“讨好”陶煊飏。
“语晴在美国待久了,一点都没有女子该有的含蓄,还望陶局长不要见怪才好。”安会长嘴上说得客气,但话里的意思可不客气。
不过到底是自己这边理亏,陶熙然偷偷地掐了掐陶煊飏的腿,尴尬地解释道,“煊飏昨天酒喝多了些,可能今天还有点头昏,他……”
“不是,我没有头昏。”陶煊飏在桌下握住爹爹的手,开口打断陶熙然的话,“安会长,您女儿长得漂亮,还留过洋,真的很优秀。”他看着安语晴继续道,“严格说来,是我配不上你,你回来有几天了,应该也听过别人是怎幺评价我的。只是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很抱歉。”
“陶煊飏!”陶熙然和安会长同时斥道,一个是不满自家儿子乱说话,一个是不满自己女儿被人坑了。
“陶局长,你之前跟我说的时候,可没有告诉我这些。”安会长现在对陶熙然更有意见,婚嫁之事都是长辈做主,而且看陶煊飏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也不难猜到谁才是罪魁祸首了。
安语晴却很淡定,父亲之前跟她说过陶煊飏,她因为某些传言,对陶煊飏是比较反感的,只是昨晚无意间见到陶煊飏的时候,却发现真人可比传言中好太多。
“嗯,昨晚见到你,我就挺喜欢你的。”安语晴坦言道,也不管自家父亲气得都要砸桌子了,继续问道,“可以问问,你喜欢的人是谁吗?我很好。”
安语晴品行很好,但骨子里还是有些千金小姐的自恋和不服输,并不甘心自己被轻易比了下去。
“陶煊飏,你别乱说话。”陶熙然拉住陶煊飏的袖子,心里害怕得很,但又有些微小的、隐秘的期待。
陶煊飏看着自家爹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又看了看安语晴执着等回答的样子,一时进退两难。
正在这时,包间门又被推开,严暄临手里举着两个牛皮纸袋蹦了进来,“陶哥哥,香丰阁新出炉的花生酥,请你们吃哦~”
陶煊飏眼睛亮了亮,指着严暄临说道,“我喜欢的人就是他。”
严暄临听到陶煊飏的话愣住了,见陶煊飏朝他眨了眨眼,再一看屋里的情况,自然就领会了陶煊飏的意思,十分乖巧地站在原地,一副默认的姿态。
走在严暄临后面的严峥修简直要被气疯了,但又怕自家弟弟生气,不敢坏了陶煊飏的事,只能一脸愤恨地盯着陶煊飏。
安语晴一脸恍然大悟,输在了性别上,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
安会长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句话都不想再说,怒气冲冲地拉着安语晴走了。
陶熙然怔怔地看着严暄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似乎完全没有明白发生了什幺事。
严暄临见陶熙然看着自己,难得地有些紧张,害羞地笑了笑,“你好,我叫严暄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