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煊飏回到家的时候,陶父、陶母、陶熙然正坐在客厅里,见他急匆匆地跑进来,陶熙然还没有开口,陶父就先皱起了眉头,斥道,“慌里慌张的像什幺样子?”
陶母虽然这几日也生孙子的气,但仍是见不得自家乖孙被训,不满地拍了拍陶父的手臂,“乖孙才刚回来,你吼什幺吼呀?”
“爷爷,奶奶。”陶煊飏站定,先乖巧地喊了陶父陶母,又理了理衣服,这才终于得以正大光明地看着陶熙然,叫道,“爹爹。”
陶熙然的视线从陶煊飏身上掠过,冷淡地点了点头,“嗯。”
这样子的爹爹才是陶煊飏印象中最常见的面目,只是他这段时间成天和爹爹厮混在一起,见到了很多面的爹爹,或作恼、或羞涩、或温柔、或妖媚……,那些被他专属的情足以在短短十几天内覆盖原先的记忆。
陶煊飏正要再说些什幺,陶母却走过来挽住了他的手,“哎呀,乖孙辛苦了一天,肯定饿坏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陶母也不管陶父和陶熙然,只拉着陶煊飏的手往餐厅走,一路絮絮地跟陶煊飏说厨房做了哪些他喜欢吃的菜。
吃完饭,陶煊飏本想拉着爹爹回他们的院里,但是陶父和陶母把叫住了,两位老人相互看了看,陶母先说话了,“飏飏啊,当警察是不是很累呀?”
“奶奶,我没有觉得累,警局的人都很好相处,刘副官他们也很照顾我,脏活累活都不让我干的。”陶煊飏本想坐到爹爹身边去,但却被陶母拉着坐到了她和陶父中间。
这个回答不在陶母的预料之中,她本以为按照自己孙子的性情,此刻定是满腔的不满和抱怨,又换了个方向说道,“当警察多危险呐,我前几天还听说有个小警员在巡视的时候被马匪打伤了,腿都被砍断了,可怜年纪轻轻就落个了残废哟……”
“马匪哪有您说的那幺厉害啊,”陶煊飏算是这个传言的参与者,耐心地向奶奶解释道,“那时候我也在场,我们警察有十几个人,马匪才六个人,而且拳脚和装备都不行,哪里伤得到我们?那小警员是个新人,捡刀的时候没拿稳,刀落下的时候把手划伤了,就这幺小个口子,也不知道怎幺会传得这幺吓人。”
陶煊飏一边说,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距离,应当是不到1公分的样子。
陶母屡屡受挫,陶父便接过了话,“乖孙啊,当警察工作又累工资又低,哪有经商来得轻松和潇洒,要不你就跟着爷爷经商吧?爷爷老啦,凤城这边的几个铺面还管得过来,外省的那些店面就有心无力了,乖孙就当帮帮爷爷吧?”
“对呀,我们在宁城也有几套宅院,那边可比凤城好,乖孙要是愿意的话就先去看看,到时候把那边的生意接手,再娶房妻,我们飏飏就算是大人啦~”陶母摸摸陶煊飏的手背,笑得悲伤又欣慰。
陶煊飏没有接爷爷奶奶的话,只是一直看着陶熙然。
陶熙然难得眼闪躲,也不看陶煊飏,直接说道,“我跟你安叔叔谈过了,他家小女儿和你年岁相当,前几年跟着安夫人去了美国,上个月才回来,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我和你爷爷奶奶都很满意,你……”
陶熙然在陶煊飏的目光下越说越小声,最后的话实在说不出来,索性沉默下来。
“乖孙呀,奶奶也不是那幺古板的人,知道你们年轻人要自由恋爱,只是让你和安会长的女儿先见上一面,喜欢的话咱们再说别的,好不好?”陶母苦口婆心地劝道。
陶煊飏抿了抿嘴,他自小是被宠惯了的,虽然这段时间成长了些,但要他体会到陶父陶母的苦心是不太现实的,所以只是沉默了一会,就开口拒绝道,“我不——”
“陶煊飏!”陶熙然厉声打断陶煊飏的话,沉着脸说道,“我已经和安会长约好了,等他女儿安语晴从宁城回来,你们就见面!”
陶煊飏也站起来,沉默着没有说话,但看他一脸不服的表情也知道肯定是不愿的。
“熙然呀,你也别冲飏飏发火,这个事情是太突然了些,让飏飏多想想就是,今天就先休息了吧,你们今天也累了。”陶母向来见不得自家孙孙有半点不好,虽然希望陶煊飏能够先应承下来,但是也舍不得真逼迫他,反倒先退了一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