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一路,但因为在外头不好意思,她决定回家再好好哭上一回。
夏季天黑得晚,薛茉到家的时候天还亮着。
家里没人。
她眨了眨眼,一滴水珠溅落在地上。随后是两滴、叁滴、四滴……
很好。
果然都是假的。
一切没有变,她的蠢和异想天开也没有变。是她贪心,贪恋那些浮华的泡影,可是现实连幻想都不愿意给她。
她哭得太投入,不知周遭变化,听不到开门的声响,直到她被人从后轻轻拥住。
热气喷在她的脖子上,说话的人语无伦次。“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会回来对不对?薛茉……薛茉,茉茉不要,你别走!”
薛茉没回头,她止住哭泣,默默承受许俊难得的热情。
“我去你公司,他们说你请了假。我怕你出事,去警局备案,可是他们说不够证据立案。”
“你别再走。你喜欢雏菊,我买来给你。你看这里……”
薛茉的视线在客厅缓缓溜了一圈,她仿佛被雏菊环绕。从来没有人送这么多花给她。她记得以前看《野兽之瞳》,瞳将花塞满冰箱送给女朋友阿陆,阿陆倚在瞳的肩上哭,她觉得自己不配。
薛茉看到那一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从来没收到过花,她也觉得自己不配。她把电影截图发给彼时还未决裂的许俊,她说她也不配。
女孩子的心思已经明明白白通过文字传达,许俊回她:“你的确不配。这样,路上给你带点狗尾巴花,挺衬你。”
虽然是开玩笑,可玩笑只有听的人觉得好笑才是幽默。也许就是在那一刻,也许是这样无数个微小的瞬间累积堆加,无情地把她摧垮。
后来的某一天,她收到一束没有署名的雏菊,随后没多久,雏菊出现在宿舍楼的垃圾桶里。
薛茉看着他慌乱,口中说着承诺和喜欢。她又看了眼满厅的雏菊,不再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些花。
她笑了。
冷笑出声。
真的有那么喜欢她么?那当初又为什么……做出那样的事?男人好会演戏,许俊当属个中翘楚。
薛茉脸上的泪干了,语气很平静,“我去你家听写那一次,我们做了对不对?”
平静得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
许俊知道这样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他的心忽然沉下去,他好像再也抓不住她。“薛茉我爱你。真的,我没有骗你。”
薛茉脸上毫无波澜,“这和我的问题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回答我,做了还是没做。”
薛茉登山的时候全都想起来了,拜托许俊帮她听写的那个晚上,林阿姨站在门外嘀咕这孩子今天怎么锁门,薛茉在门里边被许俊掰开腿顶在门上干。
肏她,许俊不只是想,他还付诸了实践。
他把自己的内裤塞进薛茉口中不让她发出声音,他让她搂着他的脖子,然后一下下地顶入、贯穿她。
她的睡裙凌乱地挂在身上,丝质内裤悬在右边小腿上颤颤悠悠。第一次的痛被第一次快感淹没。她东倒西歪挂在他身上,水流到腿间沾在许俊身上。
她在他的奋力冲刺下体会到人生第一次高潮,一瞬间仿佛断片,呼吸都暂停了片刻。她被许俊抱回床上躺下,腿心还插着他的物件。她几乎没有意识,小穴止不住地张合吸附,水不断地涌出。
林阿姨回房睡了,他们听到林阿姨锁门的声音都放松下来。许俊拿掉她口中的内裤,他看到自己平时穿着的内裤已经被她的津液沾湿,他又硬起来,就着原来的姿势动。
薛茉不记得那晚他们做了几次,她只记得自己体验了一次次高潮,从未有过的感觉击垮了她。她能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许俊让她骑在他身上套弄。
记忆有时是会骗人的。薛茉记得是许俊强奸了自己。许俊记得是薛茉主动吻了自己。
事实呢?
事实是他们看着对方,情不自禁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