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摇着头,罗止行付好钱出来,没走几步,跟在暗处的长均就迎了过来。「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爷,你们聊完了?”
“嗯。林晋是武人,对于会功夫的人天生会有着戒备心理。若是刚才你也在的话,我怕他难以放松下来信我的话。”冲着他点头,罗止行不经意地解释了刚才为何不带着他。
纵然本就没有多想,听到了这样的解释,长均还是免不了开心,挠着头笑笑。“属下都知道,那我们现在回府去吗?”
“不了,去找苏遇南。”罗止行却摇头,走到了自家的马车上。如今陆蒺藜不在,他的面容才沉郁下来,和刚才轻松的样子截然不同。
金风楼的生意,总是在晚上的。可这几日,白天也会开张迎客。不过做生意嘛,也没什么人会在意,顶多在言谈之中调侃几句。
罗止行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听到了楼内的丝竹喧闹声。意外的是,这次跟在他身后的长均却没有丝毫的不屑色。直接带着长均穿过人群,罗止行上了三楼最隐蔽的一间房,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推开门。
随着他的动作,里面的人们纷纷回过头来看他。都是近四五十岁的男子,五大三粗,即便是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裳,也难掩身上的肌肉。与他们一比,坐在最中间,面色白净的苏遇南和罗杰,反倒格格不入起来。
不自觉的,两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罗止行整理自己的衣领,郑重地俯身长拜。“罗氏止行,拜见众位叔伯。”
“国公快请起!”
“是啊,看你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将军一定欣慰。”
罗止行的话语,才惊醒了周围的人们,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口,又一窝蜂地上前围着罗止行打转。爽朗的笑声从这些粗旷的汉子们口中发出来,甚至还时不时地伸出手去,推一把罗止行的身子,查看他的筋骨。
真是些粗人,耳边尽是这样的吵闹声,看着罗止行被推的七倒八歪还堆着笑的狼狈样,罗杰心中抱怨一句,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深了几分。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这一场见面,他们都期盼了多久。
罗止行自然是笑着任由他们动手,等大家的情绪终于稍微安定了一些之后,才清了清嗓子。“众位叔伯,我们坐下说!”
“就是,都别吵了,听国公的!”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子高呼一声,似乎他也是有威望的,大家也逐渐坐回原处。
让长均关好了门,罗止行看向出声的那个大胡子,笑着问道:“这位莫不是盛伯伯?”
“诶,国公你认得我啊!”盛才听到罗止行这样问,立马眉开眼笑地答,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幼时听父亲提起过,盛伯伯的特征倒是从来没变。”意有所指地看向他的大胡子,罗止行回道。
盛才却是听到后面容一僵,伸手摸着自己的胡须,“是啊,你的父亲当初最爱打趣的,就是我这胡子。只是,十多年了,我都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了。”
“当初将军,察觉到了那一战的危险,他早先一步把我们这些人派去别的地方,是故意要留我们一条命啊!”有了人开这个头,在座的几个汉子都是忍了好些年,如今见到罗止行,终于再次勾起多年来的心结,色哀戚地叹息。
当年没有跟着罗止行的父亲上战场,同样是罗杰的一块心病,他何尝不是忍了许久,低下头来,亦是难掩哽咽。
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重起来。罗止行低着头,等他们都疏解一番之后,才苦笑道:“我明白父亲的心意,赴那必死的战场,是他作为大将军要为百姓和大晋负责。而让众位叔伯不枉死战场,也是他作为大将军要为你们负责。”
“只是可恨,这些年来,我们兄弟几人虽然苟活,却被处处限制!皇上下令,把我们分散开驻守各边境,几年不能返京一次!将军的冤情我们没有办法洗刷,就连国公我们也没有办法照拂!”
抬眸看着自己对面的几张面孔,明明都是陌生的,毫不掩饰的关切却是那样真诚。罗止行无法不动容,“几位叔伯错了,你们都能好好活着,还惦念着我的父亲,止行已然十分庆幸了。”
“几位将军和国公久未谋面,如今是该好好叙旧。但是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商量正事吧。”眼看着大家都变得感伤起来,苏遇南站出来提醒,还不忘笑着缓解气氛,“毕竟我这楼里的生意可是很赚钱的,我总不能一直不正经开张吧。”
瞬间被他逗笑,盛才笑着看过去,“当初苏公子派人找我的时候,我还怎么都不肯信呢,要不是有着加盖了国公印章的凭证,我差点以为是皇帝老儿憋着坏把我骗过来,要杀了我呢!”
苏遇南也是好笑,“原来盛将军是有这样的疑虑,怪不得您刚来的时候,差点拆了我这金风楼。”
“他就是这莽撞的性子,还真是多年没变过。”罗杰也忙收敛了脸上的哀容,嘲笑着多年未见的老友。
盛才同样毫不客气地回嘴。“莫说我,你还不是一如既往地爱哭鼻子?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嫌害臊。”
两声阔别十数年的挤兑,惹得所有人哄然大笑。经年已过,可总有些人的赤子之心,倒是从未变过。
罗止行环视一圈大家的面孔,冲长均微微点头,
长均随即拿来一张地图,在桌子上铺开。
随着他的动作,罗止行缓缓开口,带着沉稳和坚定,“几位叔伯虽然是秘密前来,但是你们驻守地方的将领不可能不察,再加上你们带来的这些士兵终究难掩痕迹。所以我们的大事,必须要在军报入京前完成。也就是半个月之后……”
对这里的秘密筹谋毫不知情的陆蒺藜,此时则站在宁府的门前,笑吟吟地对守门的小厮说道:“劳驾这位小哥去通传一下宁大人,陆蒺藜前来拜访。”
第59章 牢狱
府中书房内,手捧着案卷,宁思远正对着下属吩咐,“大灾之后往往有疫症,你们还要做好这些准备,多带些郎中和药材。除此以外,要维护好当地的秩序,谨防有流民暴动,有任何异动随时给我传信。”
“大人请放心吧,之前已经安排地差不多了,下官定不辱命。”这些日子跟着宁思远处理灾荒和流民,手下的官员们也是对宁思远的本领有了见识,此时真心回道。
宁思远心中也清楚不会再有什么乱子,却还是忍不住叮嘱,“如今河内的官员恐怕都会被检查,地方的官员一时难以给你们支持,可要做好准备。”
“是,下官明白。”对着宁思远颔首回道,那官员转头看到了门口踯躅的小厮。
目光顺着看过去,宁思远平日里下过令,下人们若不是有事不会随意来打扰他,见到这样不由问道:“何事?”
“大人,将军府的陆小姐求见。”
随着小厮的话语,宁思远色一怔。陆蒺藜,她为何突然会过来,自己又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
宁思远和陆蒺藜的婚约之事,当时可谓是轰动一时,京城无人不晓。只是宁大人被这样无耻的女子纠缠,真是无妄之灾。小官心下腹诽,冲宁思远拜别道:“既然如此,下官就先退下了。”
“好。”把手中的案卷放下,宁思远点头,又吩咐小厮,“送大人离开,再请陆小姐进来吧。”
领命离去后,屋中一时就剩下了他一人,宁思远愣了片刻,又高声喊来丫鬟吩咐,“去沏一杯温茶来,再备些糕点。”
跟着小厮走了进来,陆蒺藜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摆着的糕点,依稀记得是和宁思远在一起时,自己常吃的。陆蒺藜勾起唇角,无声地嘲讽笑笑。
“过来坐吧,你突然前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宁思远也说不清自己刚才为何会有那样的反应,现下有些局促地开口。
陆蒺藜也没有再纠结,竟也坦荡地轻啜一口茶后,拿起一块糕点回道:“确实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她的色如常,也缓解了宁思远的心情,“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