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闻言,顿时放下心来。
见终于有人领会了他的意图,杨修长出一口气,故作迟疑道:“这、这不太好吧!司马贼子仍然如此猖狂,身为魏国尚书令,我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呢?纵然是明知不可为,也应舍却残躯以死明志吧!”
“尚书令高义!末将佩服!死有何难?死又有何益?活着以图再起之机,才是最难的!圣上被贼人所困,正日夜翘首以盼,尚书令切莫轻言放弃啊!”
又一位明白人反应了过来,开始装模作样的摆事实讲道理,苦口婆心的劝导起了杨修。
见这把梯子搭的好,杨修当即顺着话头就下了台阶。
他装作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当即对着出言劝慰之人躬身一揖。
“哎呀!将军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修险些误己误国!诚如将军所言,死有何难?最难的,其实是如何才能好好活下去以图东山再起!确实是我着相了!惭愧、惭愧、惭愧啊!”
那番幡然悔悟的模样,简直演绎得维妙维俏。
众人自然少不了,又是一番唏嘘,一番感慨,外加问候司马懿祖宗十八代。
既然达成了统一意见,杨修倡议,立即动身前往许昌城暂避修整。
众将尽皆赞同。
估计是,担惊受怕的日子早就过够了吧!
许昌太守陈登,早就收到了华雄的命令,让他不得为难杨修残部,适当的时候还令他出手援助一二。
因此,杨修率领着的不足一万人马,才一直没有遭到华夏边军的为难。
也等于是华夏军替杨修他们威慑住了,虎视眈眈追逐而来的司马懿所部。
杨修率众抵达许昌之后,陈登向他们传达了华雄的善意,不但给他们补充了给养,而且安排营房令他们放心居住。
杨修见此情形,一颗冷如死灰的心,瞬间又复燃了。
他决定,欲往长安一行,他要向华雄借兵平叛。
要不怎么说,有的人就是蹬鼻子上脸,给他三分颜色他就敢开染房!
杨修正是如此,他见华雄对他礼遇有嘉,一颗心登时就活络了起来。
竟然还想,红口白牙就借兵平叛!
真真的是,纨绔子弟的毛病,相当的相当然!
当张辽、杨修,辗转向华夏国都长安城进发之时,流亡在许昌城的曹丕,终于打探到了这一消息。
他如今,日子过的虽然滋润,但是与他在邺城之时的王子生活,那还是没法子相提并论的。
毕竟华雄并非他老子,能破例收留,并负责衣食住行就很不错了。
至于其它方面嘛!
那标准,肯定是直线下降。
因此,曹丕渐渐的开始不满足于现状了。
他觉得自己,好歹也是白马王子嘛!整天骑个大破骡子算个什么事?
再说了,以前出门那可是人人敬仰,巴结、逢迎、溜须、拍马者络绎不绝。
那感觉甭提了!爽的云里雾里!
再看现在,出门碰到的人,全都是一张死人脸,连个笑模样都欠奉,仿佛欠他们八百吊钱似的,这个反差实在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