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走马灯似的,在场中枪来刀往、见招拆招,片刻间,就是近二十招。
程普是越打越心惊,直到此时,他才相信了黄盖先前之言。
他与孙文台相处那么多年,对他的武艺,自然是印象深刻。
这每一招每一式,不但全都是孙文台的武技,而且连韵、精髓,都如出一辙,他焉能不惊异?
两人又过了几招,程普实在是郁闷的不行了,骑在马上大吼道:“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你这简直就是文台兄复生嘛!我程德谋哪里是对手?”
黄盖早就憋不住了,立即过来幸灾乐祸:“你个狗日人的程德谋!先前说我诓骗于你,如今怎样?老子可有半句虚言?”
程普讪笑着从马背上下来,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他娘的!实在是太邪乎了!你先别吵!让我静一静!我得捋一捋!”
黄盖见他那副,仿佛日了狗的模样,也就不再打击他了。
转而问孙坚道:“孙将军!那你为何不继续跟着华骠骑,又为何到了我江东呢?”
孙坚闻言,只得暗叹:“唉!这他娘的!为了弥补一句谎言,却需要编造更多的谎言,我这是何苦来哉呢?”
郁闷归郁闷,疑惑还得继续给老黄这个好宝宝解。
“两年前,我这不是在江上碰到尚香了吗?细问之下,这才知道,她竟然是恩公之女,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了,故而勉为其难,暂时做了她的师傅。可是,香儿在蜀地甚是想念她的母亲,我这也不放心她孤身返乡,便只好相陪着,一起来了!”
孙坚又是一通半真半假的忽悠,将黄盖听的是云山雾罩。
程普终于是缓过劲来了,他插言道:“孙兄既然是蜀国上将军,那肯定是军务繁忙了?为何不派遣几名属下护送?些许小事,用的着劳烦您的大驾?”
孙坚哈哈一笑,明白这货肯定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还是有点怀疑自己是蜀国密探。
当下也不说破,没事人一般的继续忽悠。
“哎呀!我听香儿说啊!她这个兄长,实在是不近人情啊!尤其是她这嫂子!简直不像话嘛!怎么可以将香儿这么小一个孩子,许配给一个糟老头子呢?你说说,我若不亲自跟来,这如何安心啊?岂可因贪图功名利禄,而陷恩公爱女于险地?”
孙坚先是痛心,后是激愤,一番声情并茂的说辞表演,顿时就博得了黄盖与程普的好感。
这货!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发挥的如此到位,他若是知道后世还有一个奥斯卡奖,估计怎么着也要将此绝技,传给子孙后代!
程普与黄盖,争先恐后的认同道:“孙将军仁义啊!那孙仲谋,确实是有些不择手段!与之父兄相比,确实是相差甚远啊!”
“知恩图报,乃真义士也!哼!那孙仲谋!竖子!与之父兄想比,何止是相差甚远?简直差了不至十万八千里!”
程普与孙坚,皆被黄盖的评语惊的一愣。
齐齐的转头,看着情绪激动的黄盖。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嘛!
“为何对吴王的成见,如此之深?”
黄盖气哏哏道:“唉!若非我亲眼所见,又哪里知道他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见他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多说,程普催促道:“快说快说!有什么好忌讳的,孙将军不是外人!别磨磨唧唧的!你个老黄,老了老了怎么反倒娘们兮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