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夹杂了阵法！”苏烟低吼道。
万一发洋洋得意落回地面，与白眼蜘蛛一同讥笑这个自不量力的少年。
“还有什么能耐？拿出来吧~不然，就没机会了，哈哈哈~”
“凶~”
苏烟冷笑不止，手印翻飞。
“八尺~”
“勾月！”
水流衍生，汇聚水之力，之星璇与圣痕同时运转，狂风乍起，在少年的身躯表面，逆着蜘蛛刀的飞旋方向疯狂流动。
冰霜遮眼，寒气笼身。
此刻的苏烟，手中凝结了水之月牙。
“破！”
大力挥出，一鼓作气，势如破军。
水月渐大，后凝为冰。
“砰~”
足有六尺之长的勾月轰在阵法之上，灰飞烟灭，一身影踏浪而上，平步青云矫健老练。
“你该死的。”
苏烟面无表情，浪花层层推送，一个照面，剑破江河。
一老一少，擦肩而过。
两人背身相对，立于白眼蜘蛛的腹下。
万一发举在胸前的手在轻微颤抖，食指的指甲断裂了一半。
而苏烟正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手中长剑冰晶丛生。
“噗~”
还是没忍住，苏烟吐出了第二口精血。
万一发回眸一笑，丑陋且猥琐。
手掌用力，白眼蜘蛛刚刚重生的腿又被无情地扯下。
“去死！”
夜叉及时赶到，用一口锋利的牙齿死死抵住了落下的蜘蛛刀锋。
苏烟捉住一丝喘息的机会，立马挥剑抽开刀锋，骑上夜叉跳脱远处。
“小子，你我差距悬殊，但念在你是个可塑之才的份上，老夫放你一马，你若现在离开，既往不咎！”
万一发坐在白眼蜘蛛用蛛丝勾连在两棵参天大树之间的丝床上，他笑看着沉默不语的少年。
“差距悬殊……”
苏烟心中有气，纵使提升了境界，多了之星璇这个倚仗，但万一发可是踏入威巅峰多年的老油条，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技巧，都远在自己之上。
平心而论，苏烟自知，单打独斗，自己的下场显而易见。
但苏烟早在青瓶书院的那个黄昏，就立下了亲手诛杀万一发的誓言。
万一发是万元门会长，在众人中威严颇高。
那日那时，倘若这个老头听自己一言，放过那些无辜的学子，其他术师必然不敢妄动。
所以青瓶书院的血案，除了伏浣溪这个幕后操手，便是这衣冠禽兽的老头子为杀人元凶了！
“我问你~为何对那些无辜之人痛下杀手！”
苏烟咬着银牙，一字一字地问道。
“你明明可以阻止的，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你能阻止！”
少年咆哮着，他仍然记得那一张张没有智，时而迷茫，时而暴躁的面孔。
万一发仰头朝天，大声笑道:“小子，那时我便回答过你了呀~”
“因为你不是古族之人啊~哈哈哈~”
白眼蜘蛛见主人笑得欢快，娇小的嘴巴里也传出咿呀咿呀的嘲笑声。
在其眼中，恃强凌弱并非恶行，反倒成了满足私欲的不二法则。
苏烟看着眼前的一人一兽，低下了头。
风动枯叶如彩蝶，冰凝春芽似灯焰！
突然，一句杀气腾腾的话传到了万一发的耳畔。
“我确实不是古族之人……可老子是天选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