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冬荣来。”
有些事情,问冬荣更稳妥。
第44章 044收敛钱财
冬荣正在?周围巡逻, 听闻霍权找,交代秦宁几句拎着铁棍走上前去,先开口?道, “周围暂时没有发现危险。”
驿站遇袭后?,夜晚休息他们就选了地势偏高的破地上,昨夜无雪, 脚下尽是靴子踩踏过的痕迹, 霍权站在?熄灭的火堆前,边盯着四周边小?声询问霍汉峰与聂凿见过面的事儿?。
冬荣杵着铁棍,略有担忧,“大人不记得了?”
“有些模糊的影子。”霍权很小?声。
“武安侯倒台, 霍汉峰自?知难以自?保,这不赶紧投降攀附大人你吗?”说到这, 冬荣满脸自?豪, “不过大人岂是普通小?人能攀附的?”
霍权腮帮子颤了颤, 冬荣眺目望向远处雾色笼罩的山峦, 言语间带着几分欣赏, “霍汉峰还算聪明,知道大人不做赔本的买卖,舍弃家产也要保住性命…”
霍权:“……”所以他父亲被贬至边西做小?官是聂凿从中通融的, 霍权稳住心, 纳闷一件事,“武安侯就没花钱买命?”
冬荣像看二愣子似的眼看着霍权, “大人忘记了?”
霍权点头。
“武安侯就是想, 可他拿不出钱啊。”
霍权:“……”
“一次不做两家生意, 侯府家产早被霍汉峰出卖赠于大人了,武安侯哪儿?来的钱?”
霍权:“……”他能说什么, 父亲不愧是父亲?
冬荣又说,“况且我看武安侯那人嘴硬心硬,真?要留他不死,待他翻身必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咱……”
霍权扬手打住冬荣,心绪翻涌,他有些没缓过劲儿?来,照冬荣的说法,聂凿弹劾武安侯在?前,他父亲感觉不对劲,及时投靠聂凿,条件是霍家与侯府的家底…难怪听说聂凿贪了武安侯财产时他纳闷大庭广众聂凿怎么没引起怀疑,竟是他父亲在?后?帮忙。
父亲追随武安侯多年,对侯府的一草一木不说了如?指掌但?比外人清楚得多,有他指引,聂凿轻松就能拿到侯府密室的宝贝。
武安侯这算不算阴沟里翻船。
等等,霍权心惊,“李恒为?什么没死?”卷宗记载,李恒其?他兄弟都被打入监牢,充军流放前死的死残的残,只有李恒提前躲了起来。
“应该有所察觉提前逃了。”
那段时间大人与武安侯针锋相对,多少人偷偷站队,虽更?多的人笃定大人会输,保不齐有脑子的人看出些端倪来。
李恒没准就是那样的人。
冬荣感慨,“看不出武安侯一介莽夫,养的儿?子没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霍权不这么认为?,李恒为?人残暴,与其?他兄弟感情?向来友好,断不会抛下他们独自?逃命,卷宗记载,聂凿带人抄家时李恒不在?府中,他兄弟在?院里和?丫鬟玩,就侯府那点腌臜事,李恒不可能不在?。
“李恒背后?会不会有人指使?”霍权说,“庞宇藏李恒在?安宁侯府是想利用?李恒来对付我,而李恒怎么从李家逃出去的他并不知道,这么来看,未必没有其?他人帮李恒。”
或许连李恒进安宁侯府都是叫人算计好的。
武安侯与安宁侯同为?军侯,唇亡齿寒,武安侯出事,安宁侯担心聂凿对付庞家借由李恒对他的仇恨收留李恒,吞噬武安侯势力?无可厚非,李恒背后?之人就是看准这点,故意挑拨安宁侯府和?聂凿的关系。
所以驿站刺杀,庞宇被李恒利用?过早暴露了自?己。
正想得入,忽听冬荣道,“管他背后?有没有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说罢,冬荣重重挥了下铁棍,扬起地上少许积雪,掷地有声道,“只要冬荣有一口?气在?,断不会再让人伤到大人了。”
霍权:“……”
莫名?让人聂凿坠崖的事,这事除了当时的人,恐怕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霍权不愿意多想,拍拍冬荣的胳膊叹了口?气。
李恒派人来试探霍权后?,再没派人来,几日后?,霍权带着人住进了驿站,许是名?声在?外,驿丞们极其?小?心,甚至霍权每到一处驿站,率先进入眼帘的除了驿丞们那一张张笑得抽筋的脸就是旁边闪着金灿灿光芒的金元宝,驿丞们似乎不擅伪装,堂而皇之地把贿赂两字映在?额头上。
偏偏,不等霍权表态,冬盛就指挥人清点数额,算盘拨得霹雳啪啦响,中途若是停下,驿丞们立即吩咐人再去拿些银子来,非常懂得看人眼色。
冬盛是账房先生,爱财如?命霍权尚能理解,而秦宁,作为?南境秦家人,竟也学会了受贿。
冬盛清点金银珠宝记账,秦宁就在?旁边打下手,咬咬这块金子,啃啃那块银子,满脸贪婪,令人瞠目结舌。
因秦宁质疑过他身份,霍权也不敢指责两人做得不对。随行的队伍壮大了很多装金银珠宝的箱子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不像去章州办差的,更?像四处搜刮钱财的。
聂凿得罪的人太多了,就这敛财的做法,传回京城,弹劾他的奏折恐怕满天飞。
深思熟虑后?,队伍进入徽州霍权做主在?客栈休整,不再去驿站给官员添麻烦。
徽州在?章州和?京城中间,沿着官道继续往南能通南境,往东再走几日则是章州,徽州的冬天没有雪,草木凋零,寒风呼啸,极为?荒芜。
这间客栈在?官道边上,往里不远处是座村庄,这会正晌午时刻,炊烟袅袅,烟雾朦胧。
士兵们进客栈排查刺客,霍权在?外面等着,秦宁从后?面蹿出来,满脸不解道,“今日天色不错,往前再走三四个时辰就是驿站,聂大人怎么在?这停下了?”
霍权牵着聂煜,后?者?仰起头,安安静静地望着秦宁,秦宁更?为?迷惑,手在?脸上摸了两下,“怎么了?”
“天天赶路,给我累得功课都落下了。”聂煜撅起嘴,抱怨道,“而且都快过年了,总要找地方过年吧。”
秦宁嘴角微抽。
他出身兵营,整天为?战事忙碌,哪儿?关心过年的事,似乎也就聂凿非常看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