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近一个多月来,小簌簌倒是很适应这里的日子。
她跟着李婶婶学种菜外,还跟她学着养了两只小鸡。
黄昏这几日的功夫,又和那些女人混熟了开来。她娇娇憨憨的很可爱,也无是非,是以人缘倒是不错,前两日有人家的狗下了崽子,便给她抱了一只来。
那小狗的毛儿是黄色的,簌簌给它取名叫三毛,至于为何排行老三,因为按照得来的顺序“大毛”“二毛”这两个名字,她已经分别给了她的两只小鸡叫了。
三毛来到后,起先她在屋中养了几日,而后便学着别人家过日子的样子,把那小狗拴在了外头看家。
这小狗欢实的很,瞅着也颇厉害,可谓尽职尽责,往往听见声,看见了陌生人,便开始“汪汪”,但终归是太小,长得也有几分呆萌,淘气一点的小孩都吓唬不住。
非但是吓唬不住,或是因为生的可爱又有些过于尽职,引起了不少熊孩子的注意,经常能遇上特意来捣蛋逗它的小孩们,常常吓不走人家不说,还被气的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
每每这时,小簌簌便要着急忙慌地拿着小木棍出去,帮她的小狗赶走那些熊孩子。
“它能看什么家,它也就能吓吓像你这样的。”
萧珏常冷冰冰,不耐烦地如是说着风凉话。
小簌簌每每听到,都抿抿唇也便罢了,倒也不还嘴。
此时见那男人无聊,她给三毛洗了个澡,而后晒干后,便给那男人抱了来。
小簌簌虽穿着粗布衣服,但小脸儿巴掌大,雪白雪白的冰肌玉肤,螓首蛾眉,那双眸子亮晶晶的,清澈又无辜,长长翘翘的羽睫忽闪忽闪的,樱唇不涂也是娇艳红润,两排雪白的贝齿好像磨过一般,身上又始终香香的,那副可人的模样便不必说了。
这小美人儿此时怀中抱着一只呆萌的小狗,俩人一起构成的画面可想而知。
她来到床边,软声唤了那天潢贵胄。
“殿下.......”
萧珏转了眸去,一脸的骄矜深沉,但看到那小人儿那副模样倒是也驻了目。
他从容不迫,又仿若漫不经心地上下地打量了她两眼,方才开口问道:“怎么?”
小姑娘将怀中的三毛递给他。
“若不让三毛陪殿下解闷吧。”
萧珏剑眉缓缓蹙起,这才注意到她怀中还抱着只狗。
男人一声讥笑,“它陪不了孤解闷,孤对它可不感兴趣,倒是你能。”
那话说着的同时,桃花眸也是很赤-裸地看着她,一贯他往昔要睡她时的眼。
小簌簌一听,一看他那眸光,小脸儿“唰”地一下红了个透,唇瓣嗫喏,没说出来话。
她是出于好心,要是她躺在床上不能下地,有这么一只小狗陪着,一定很欢喜,哪知这男人.......
簌簌捏了捏小手,咬住唇,瞅了他两眼,脸上的那抹羞赧一清二楚,打住了话题,软软地道:“簌簌去做晚膳了。”
说完,烧着小脸儿抱着她的小狗走了。
萧珏倚在那,长睫缓缓开合,上下慢慢打量,眯着她出去的背影,唇角动了一下。
晚膳又是水煮面,不过这次里头有鸡蛋。
簌簌端来床边,一面给他吹着,一面满脸欢喜,柔柔的小声音,开口告诉着他,“殿下,大毛下蛋了,可好玩了。”
萧珏瞄着那小姑娘的脸,以及她挑起面条的小手,和那一系列的动作,倒也也觉得她颇为有趣。
她给她养的鸡狗取名字,还都犯一个字,却是不知怎么想的。
当日那碗面,萧珏吃的比平时多了些,而后接着也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怎么,夜里,萧珏做了一个滑稽的梦。
梦中,他的腿也受了伤,也躺在这间小破屋中,也有那小姑娘照料。
那小姑娘也给他煮了清水面条吃。
不同在于,那个梦中的他好像是失了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小姑娘的声音软而空灵,眨着清澈纯净的眸子,很好地看他。
“名字竟然也不记得了,那我给你起一个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四毛!”
“来,四毛吃面!啊!”
深更半夜,萧珏感觉被呛了,咳着醒来,一脸“惊吓”,俊脸黑的可想而知。
那梦中的女孩,软糯的声音尚回荡在他的耳边,尤其是那“四毛”二字。
萧珏缓了好久,而后转眸瞅了眼身旁睡得憨憨的小姑娘,突然哭笑不得。
滑稽,荒唐,自己竟然做了这么一个梦!
第二日,那小人儿与往常一样,早他一会儿起来。
他睁开眼睛之时,洗漱用水已经备好,就在床边儿。
厨房中忙碌的小姑娘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小脸上沾着一点白面,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殿下醒了。”
一句问候之后,便扶他起了身。
萧珏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