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小姐生的极美,才色双绝,家世也显赫,还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温婉沉静,甚是美好,只是身为嫡长女,却是始终未出阁,倒是她的嫡妹妹有出息,嫁给了太子,后来太子登基又成了皇后,实在是好不风光。
簌簌跟着这官小姐常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后宅之中,听她读书弹琴,看她画画写字,如此沉浮世间,一过就是十余载。
终是在第十二年里,那官小姐香消玉殒,玉碎了,她也跟着归了西。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没转世投胎,再次有了意识,睁开眼睛之后,竟是重回到了过去,还在薛家,且恰恰是回到了那中秋家宴后的第三天!
簌簌实在是想哭!
这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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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被窝中的小姑娘哆哆嗦嗦,秀眉微微蹙起,轻轻咬着嘴唇,美目澄莹,攥着小手,掌心一层冷汗,越想越是发愁。
如今三日了。
前世那中秋家宴过后,她的日子便彻底地变了,俨然到了任人欺凌的地步,还没成府-妓,便先被薛家大房的两个骄横的大小姐欺负了一通。
眼下她受了风寒,卧床三日,便是那薛二小姐和薛三小姐把她推入湖里的结果。
簌簌娇弱的身子又控制不住地抖了抖,但此时想想,还得谢她俩这一推,没让她立马做了府-妓。
按照前世,两日后薛老夫人会大病一场,她那儿孙们倒是没明着立马就分了簌簌享乐。簌簌也就是趁着那段日子,被陆少泽救出了府。
可前世自己最后的结果,和那逃离.......
簌簌魂魄附在玉中,这十来年也没少想,但怎么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谋害她?
再提起那逃离,提起陆少泽,簌簌当真是满心亏欠。
前世,陆少泽把她弄出了府后没多久便被薛家人发现了是他所为。但他却是宁可活生生被人打死,也半分没透露她的踪影。
眼下重回,别的簌簌尚且都未确定,但陆少泽,今生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牵连了。
正这般想的入,隔壁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那宋小娘子的哭声连绵不绝,红滟滟的色彩顿时在簌簌的小脸儿上荡开,直到耳根子。
小姑娘缓缓地从被窝中拿出小手堵住了耳朵,心口“噗通,噗通”地狂跳,一时间无疑更愁,更急,也更怕了......
第2章 打算 没动声色,另有盘算
翌日,雨过天晴,风混着泥土的气息将石榴树上的红花吹落满地,清香若有似无,萦萦绕绕,夹杂着凉气,更平添了几分秋意。
簌簌的小屋并不十分严实,一早一晚都有些冷。
她醒来,小脸儿还是有些苍白,风寒未愈,身子软的很,没什么力气。
昨夜她几乎一宿未睡,旁屋的动静实在是让她心惊胆战,睡不着。
母亲柔娘过来看过她,见她醒了,唤她去把隔壁收拾收拾。
簌簌穿好衣服,身子骨虚弱,动作颇慢,脚下还有点发飘,加上心中有事,磨蹭了大半天。
而后过去一打开那屋门簌簌便闻到了一股淫-靡的味道,再瞧望进去,简直触目惊心,地上狼藉一片,桌椅都是歪的,床上就更不用说,被褥乱七八糟,模样甚是不堪,床榻前头拴着条绳子,床顶吊着两条,一把折扇污秽了大半截,其上还带着几点红梅,簌簌瞧着眼前这一切,想起昨晚的动静,那宋小娘子的哭声求声和大公子薛秦的语声笑声,实在是背脊发凉,心发抖。
她哪能忍住,不自禁地就是一哆嗦,眼泪汪汪地唇瓣颤动,腿也软了,脚没抬起来,一个不慎便踢到了地上的杯子。
伴随着一声轻呼和那杯子撞出的响儿,屋外也传来了柔娘极为紧张的声音。
“怎么了?”
簌簌还没等答话,母亲人已经奔了过来,颇为气急败坏。
“怎么了?!”
“没,没什么,踢到了杯子而已。”
小姑娘声若蚊吟,语声软糯娇柔,眼波秋水潋滟,回眸瞧望母亲,小心翼翼地解释。
柔娘闻言放下心来,瞅了瞅眼前这娇滴滴的小人儿。
她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旧款式衣裙,衣服虽干干净净但早已洗的掉了颜色,小脸儿上朴素的未施半分粉黛,头上也别无它饰,但这般打扮却也掩不住她的美色,清水芙蓉,那小脸儿白净的便宛如剥了壳的荔枝一般,眼睛水灵灵的,唇瓣娇艳,极是招人怜惜。
果然,美人披一块布也是美人。
她瞧完了人,眼睛缓缓一转,瞥了眼屋中的模样,而后笑了,语声甚是柔和,“行了,娘来便是,瞧你还没大好利索,回去歇着吧。”
“嗯。”
簌簌声音不大,也没和母亲谦让抢着干活,应了声,转而就退了出去。
直到回了房,她那颗小心脏也没平复。
簌簌坐在床边儿,紧握着拳头,小脸儿渐渐地红了,呼吸也变的热了起来,想来是急火攻心,又发烧了。
她如何能不愁呢?吓也吓死了!
昨夜的声音加上那屋中的模样,她又不是傻的。薛家大公子薛秦是出了名纨绔,浑金如土,诳青楼,游赌场,打架斗殴,杀人放火,什么事儿都敢干。每年府上,他房中被他弄死的姑娘也不少啊!那宋小娘子是他表弟的媳妇,家中生变,来投奔他家。他瞧上了,就给......
簌簌小脸儿滚烫,心也要烧着了。她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葬送在这,还是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