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弯弯:“是啊,宛樱真是太可怜了……”
话到这里,她又想起在这个珑阵里遇到的各种诡异,“不是,可怜也不能这么杀人吧……为什么要牵连无辜。”
孟阮也无奈和惋惜,低哑着嗓子:“有句老话,凝视深渊的时候,也会变成深渊。”
就连孟择咸的情绪似乎也被影响了,他看着灰蒙蒙的一片光景,微微蹙眉,“外头又下雨了……”
……
珑阵又下雨了,这一次的气氛比以往的还要压抑,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混在里面。
大家的心情原本还有些波动,因为已经知道阵主就是宛樱,那只要再找到阵心就能回家了。
与此同时,鸿德大师和钟尧出现在了屋外。
有学员突然惊恐地指着外头,叫喊道:“地、地上都是血……好多血……”
“这是谁的血啊,好可怕,救命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不是已经知道阵主是谁了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要为难我们啊!!”
孟阮往外头看过去。
只见地上全是蜿蜒的血水。
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她没有觉得特别害怕,反而内心有一丝悲凉。
这些也许都是被天乐学院欺骗和祸害的,无辜女孩的鲜血。
陈大鹏骂了一声,有些紧张地站起来,“这阵主状态已经拉到最满了,就像知道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打算暴走了,大家都小心!”
孟择咸也连忙提醒大家,“先保护好几个没能力的!”
鸿德大师带着一种沉默站在原地:“……贫僧听你们说了,宛樱施主他们是想杀了那些人……贫僧就是他们最后一个目标。”
钟尧望着鸿德大师身边越聚越多的血水,冷着脸说:“大师,先进去再说吧。”
“是贫僧自己犯下的业障,理当受到惩罚。”
鸿德大师让钟尧别再过来,随后,扯开了一点胸前的僧袍。
从钟尧的距离能轻易看见,老人家的皮肤变得腥红。
那样的猩红还在不断扩大。
“贫僧的上一任都监,一直在收受鲍善伟的贿赂,替他隐瞒学校内发生的种种恶行,原先贫僧想拒绝这个差事,但……贫僧家中有一位小孙女,才刚出生就患了癌症,隔一段时间就要复发,得持续治疗才能保全性命,每次化疗都是几万块的花销……他们实在负担不起……打算放弃了。”
“贫僧当时就起了贪念。”
天上浓云滚滚,血水越汇越多,就要没过众人的膝盖。
眼前就像一片血红的深海,又像来自深渊世界的呼啸。
不断滚动的浓稠带着齁人的腥甜气味,令人无比窒息。
鸿德大师:“可这样的行为并非救人,而是助纣为虐罢了。”
与此同时,小树林的树木发出诡异狰狞的声响,仿佛一个个女鬼在争吵着、哭泣着、哀怨着,那声音高低起伏,连绵不绝。
风声、雨声、血水涌动的声响,汇聚到了一个终点。
仿佛重岩叠嶂,隐天蔽日。
那到处是血的场景,真如地狱一般。
孟阮的身侧已经一片狼藉。
无数血水仿佛有了生命,扑涌着瞬间将鸿德大师包裹起来,啮咬着他身上的骨肉,并发出吞咽聚焦的声音,令众人头皮发麻。
孟阮抬头,忽然就见二楼走廊探出了一个怪物的身影。
长长的脖子伸出来,顶着一张苍白的人脸,身上还有不少畸形的四肢,就像蜘蛛般匍匐在地。
“……有东西过来了!”人群中冒出一句尖叫。
钟臣黎猜测那就是阵主,转身去了楼上。
陈大鹏、王皆、钟尧和孟择咸则留在原地,保护众人。
四周出现大大小小似人形蜘蛛般的东西,孟阮也抽出那柄剑,让陆弯弯到她身后。
自己没怎么用过这种剑,之前稍微练习了一下,但不确定实战能不能行。
不过,紧急情况也顾不了这么多。
正这么想着,一只竹节虫怪物朝他们扑过来。
钟尧他们来不及过来帮忙,孟阮抿了抿俊俏甜美的嘴角,抓紧手里的剑。
她运动经发达,靠参加过障碍赛的那点经验,堪堪躲过连同血水一起涌过来的蜘蛛。
身体就像有记忆那般,孟阮拿起剑,动作精准又轻巧地刺了竹节虫一头!
不知是紧张,还是过度兴奋,她急切地喘着,脸颊泛起一阵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