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点想知道,这个噩梦里就只有这个场景吗?如果足够巧合的话,会不会把我们之前跟着北北起经历的噩梦,全都囊括进来?”
“全都不太可能吧……有这个玩偶店我就很惊讶了!”
任务者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
他们对于自己与徐北尽相逢的第一个噩梦印象深刻,而即便有些观众没有看过那一次的直播,在观众们热烈的讨论中,也纷纷明白了过来。
观众们基于上帝视角,已经意识到这个噩梦的特殊之处,但是这些任务者却还没有意识到。
绯、牧嘉实、长发男,他们都没有去过吴伸曾经的那个噩梦,因此,他们在这刻错过了某个发现秘密的机会。
不过,在这个场景足够庞大的噩梦之中,他们仍旧有着足够的时间。
牧嘉实时不时就抬头看看天空,似乎有些焦虑。
绯问他:“怎么了?”
牧嘉实含糊说:“噩梦里的些……征兆。”
绯怔了怔,就不再问了。她不想知道太多这个噩梦的信息,不仅仅是因为不想先入为主,或许也是因为……她对这个噩梦,隐隐有着不安与恐惧。
……她知道,这个噩梦就是牧嘉实遭遇失败的噩梦。牧嘉实在提及这个噩梦时候,态度含糊不明、讳莫如深,这就已经让她隐隐明白了过来。
可是,这个噩梦究竟意味着什么,居然能给牧嘉实如此深刻的打击?
他总说自己的是废物、失败者,可是当绯和巫见回到窄楼底层,听闻了牧嘉实曾经的丰功伟绩之后,他们就感到了怪。
这样一位任务者,这样一位名声仍旧流传在窄楼底层某些人口中的任务者,他居然会因为某个噩梦而感到失败与自我厌恶?
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场近乎杀死他的失败,究竟是什么?
绯十分好牧嘉实曾经在这个噩梦中的遭遇,但是并不太想直白地问出口。
他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绿灯已经停止了运转,这让绯彻底意识到,在末日的时候,社会秩序已经崩溃到了何等的情状。
她忧心忡忡地想要过马路。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疯子从转角处的店铺里冲了出来,啊啊大叫着,疯狂地撞着三名任务者。也不做其他事情,就只是用头去撞这三个人,好像是要把他们赶走一样。
长发男兴奋地张开手臂:“来!杀了我!”
那疯子低着头,用头顶去顶撞长发男,让后者个踉跄,却失望地叹了口气。
绯猝不及防被撞到,跌在地上。牧嘉实伸手把她拉起来,随后看向那个疯子,以及他身后的店铺。
“光头理发店?”他语气古怪地嘟哝着。
绯抽了抽嘴角,看着那个疯子,然后说:“果然……他们都疯了。”
她本能地联想起上个噩梦中的遭遇。
长发男不满地叫唤着:“真没意思!快走吧!”
那疯子用恐惧而憎恨的目光看着他们,又退回了自己的理发店里。
他们就继续往前走,然后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他们看见家热热闹闹、人潮拥挤的火锅店。火锅店就开在街边,生意十分兴旺。
门外已经有不少人在等位子,门内同样热气腾腾。烧开的火锅腾起的烟雾,让每个人都显得五官模糊,仿佛是在做件事不关己的事情样。
但的确是他们,在机械地进食。
而外面拿号等候的人们,更是急不可待。有个小男孩,趴在玻璃窗上看着里面的人吃火锅,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幅场面如果是在平时,自然显得稀松平常,但是此刻整片街区都是如此寂静,这家火锅店却热闹非凡,就显得格外古怪了。
绯不禁迷惑地问:“他们是疯了,还是……没疯?”
长发男在这个噩梦中没有找到死亡的契机,现在看起来居然还挺正常。
他刻薄地说:“看就是疯了。”他阴阳怪气地说,“做着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事情,在那些‘正常人’看来,不就是疯了吗?”
牧嘉实看了他眼,心想,谁想在这当口理会这种愤世嫉俗的小心思?
牧嘉实十分实事求是地说:“进去看看吧。起码有这么多人在。”
他们便朝那家怪的火锅店走过去。
越是走近,就越是能感受到那种热烈的、洋溢着的氛围。三名任务者几乎本能地被感染到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仿佛下秒就能吃到他们最喜欢的菜肴。
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绯说:“不对劲。”她盯着那家火锅店,“有种……很微妙的氛围。”
牧嘉实说:“这种疯狂,也许可以传染。”
绯喃喃说:“那应该是多么绝望的场面啊。”
长发男盯着火锅店,不断地吞咽着下意识分泌的口水。他觉得自己食欲沸腾,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愿意挪动脚步。他仿佛在享受着这种近乎折磨的感觉。
绯和牧嘉实都没有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