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漾花容失色,手无寸铁,胸藏仙丹药。
刀客们身披雨蓑,手握大刀,刀锋薄如蝉翼。
只见刀客们抡圆了长刀,挥向楚无邪和玉蝶漾,惊起一串水珠;楚无邪拔剑抵抗,将玉蝶漾护在身后,旋即如同一个鹞子侧翻身,敏捷地躲过了接连不断向他袭来的刀锋。
不料其中一名刀客脚打滑一踉跄,刀身一歪,刀尖竟直直刺向玉蝶漾,楚无邪眼疾手快,大步跨前,伸直右手牢牢抓住了刀身,并稳住将要摔倒的刀客。
“咔!”
一瞬间,一大群人扑向徐宸熙,有给他撑伞的,有给他披毛巾的,有嘘寒问暖的。
韩平愤怒地拿起喇叭,问责那位群众演员:“你他妈怎么回事?!不带脑子出门吗?!武打动作不是练习过很多遍了吗?!”
群众演员惊慌失措,频频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脚滑了,真的很抱歉!导演,对不起!宸熙哥,对不起!”
喻莉娜和朱谨几乎同时喊道:“流血了!”
鲜红的血水沿着徐宸熙的五指滑落。
为了追求真实,道具虽不是真刀但也挺锋利。
群众演员又多次道歉。
徐宸熙摆摆没有受伤的左手,一边往摄影棚内走一边笑着说:“没事,小意外而已,你不要慌张,别放心上,我真的不怪你。”
医疗人员赶了过来,却因徐宸熙被层层包围而无法靠近他。
喻莉娜占据最佳位置,盯着徐宸熙的手,想触碰又怕碰到伤口,非常紧张地问道:“师兄,你疼不疼?”
徐宸熙感觉要透不过气,也觉得可笑,两叁年前他在综艺节目上被迫吃蠕动的虫子,被整蛊到手臂脱臼、韧带拉伤,旁观者都是不以为意、哈哈大笑,现在不过是小小的划伤,就这样兴师动众。
也对,从走红那一夜起,徐宸熙这叁个字就意味着前呼后拥、万千拥趸。
直到过气的那一天。
在这样的时刻,徐宸熙却还能想起于月桐:如果她看见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肯定比任何人都要临危不乱。
骗过她一次之后,每次他受伤,她就总是一副“你又死不了”的淡定模样,但只要他施加一点演技装可怜地喊疼,她还是会口是心非又无比小心地给他上药。
可爱得很。
而且由于两人贴得近,氛围暧昧,他可以就势吻她或者在她的半推半就下与她云雨一番。
“这么多人像蚂蚁围着蜂蜜一样干什么?!”暴躁的韩平打断了徐宸熙的回想。
众人立刻散开,喻莉娜稍稍退后两步。
医生走到徐宸熙面前,为他处理手指和掌心上如同平行线的伤口,用碘伏消毒。
喻莉娜关切地询问道:“伤势严重吗?”
“差点伤到肌腱,还好没有。”医生又嘱咐道,“这只手这几天千万不要沾水,不要乱动。”
喻莉娜率先点头,仿佛受伤的人是她。
站在徐宸熙另一侧的朱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她。
可朱谨知道他能成为的也仅仅是一个不被任何人关心的看风景的人,明月装饰了他的窗子,他却无法装饰心中的女孩的梦。
如果我拥有俊朗的面孔挺秀的身材,你是不是就会多看我一眼?
如果我拥有天生的好歌喉和才华,你的目光所至是不是就只有我?
如果我拥有的财富足以堆山积海,我是不是就可以跨越山海去吻你?
遗憾的是,这无穷无尽的问题,不休不止的爱恋,只能像赃物一样被我埋藏在心底。
……
破晓时,全场收工,演员们换下戏服后各自回酒店房间休息。
这一整天既大汗淋漓又被雨灌溉,徐宸熙觉得从头到脚都脏得令他难以忍受,偏偏手受伤了,连脱一件t恤都不利索。
好不容易脱下了,偏偏有人敲门了。
“谁?”徐宸熙朝门口问道。
“师兄,是我。”
徐宸熙叹气,如果是男生,他还能不穿回上衣,偏偏是个女生。
徐宸熙艰难地把衣服穿好后,打开房门,只开到45度角。
喻莉娜已卸了妆,气色不如妆后,但皮肤清透,五官依旧亮眼,更显现出符合她本身所处的年龄段的青春靓丽。
徐宸熙:“什么事?”
“我有一种很好用的膏药。”喻莉娜举起手中的类似牙膏的物体,“我以前割伤划伤什么的一用这个就会痊愈得特别快,你要不要试试?”
“哇,好呀,谢谢。”徐宸熙接过膏药。
喻莉娜看到徐宸熙被捆成粽子的右手忍俊不禁,抬起头咬了咬嘴唇,说道:“看你那么可怜,我帮你涂吧。”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徐宸熙略微错愕地看着喻莉娜。
少女的双眸含情脉脉,犹如烂漫星河。
画面仿佛就此定格了。
不远处,走廊尽头,隐藏在一盆发财树里的某个机器反射出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