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能带走许多东西,青春、热情、冲劲……
但这一刻又觉得似乎什么都未曾改变,她没离开过,他没失去过,他们仍相爱。
可感情最怕重蹈覆辙,或者说,是她一个人的重蹈覆辙。
于月桐淡淡地说:“你还是幼稚得一有问题就想用上床去解决。”
“你就这么想我的?”徐宸熙的胸腔堵着一股气,怨懑地看她,“行,老子他妈憋屈了那么多年就是单纯想上你!”
徐宸熙不再客气了,直接用力啃咬她的脖颈,她的四肢都被压制着,根本无法阻止他,只能大骂:“混蛋,我要报警告你强奸!”
他兴致上来了:“好啊,我们还没试过。”
说着就变成只用一只手钳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开始脱她的背心。
这时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他置之不理,继续将她的背心从下往上推,但在对上她那双含恨的眼睛时住手了。
手机响了停,停了又响。
他静静地看着她,她是一副你敢碰我我就誓死抵抗的样子。
但他又隐隐觉得即使他真碰了她,她也是愿意的。
他的人生打过很多次赌,可今后关于她的一切,他不想再去赌了。
在两个人之间,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服软,那只会是他。
徐宸熙叹了口气,捡起手机接了电话,没等对方开口,他就说“知道了,我待会就过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抚摸于月桐的脸:“你瘦了很多……”
这温柔的语气仿佛方才那个狠戾的人不是他一样。
又像发现了某样令人惊讶的东西似的,他眼睫毛一颤,问道:“下巴怎么了?”
于月桐的下巴在机场摔跤时磕破了,还残留微小的疤痕,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徐宸熙端详了好一会,接着像在念真命题一般说:“你果然不能没有我的悉心照顾。”
于月桐无语地闭上了眼——以前究竟到底是谁照顾谁。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悬空了。
徐宸熙把于月桐抱了起来,往房间走。
“电吹风在哪?我给你吹头。”
“……我自己吹。”
徐宸熙了解于月桐的习惯,想必不轻易改变,走进房间后,把她放在床上,打开床头柜,果然在这。
他拿出了电吹风,开了中档的热风为她吹头发。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边吹边按摩她的头皮,力量很轻。
他以前给她吹过几次头发,但那时毛毛躁躁的,每次都吹得她的头发铺天盖地地往脸上打,他就在一边乐呵呵地大笑。
现在他的手法却娴熟得比得上发廊里的专业技师,让她不禁怀疑他这几年是不是经常给别的女生吹头。
可这种问题她宁愿憋在心里一辈子,也绝对不会主动开口问。
头发吹干后,徐宸熙埋头到于月桐的长发里,深深吸了一口。
“我要去赶飞机了,得过些天才回上海。”
于月桐置若罔闻。
徐宸熙看着她,她的眼很空洞,但他偏说:“你这样子是不舍得我走?”
于月桐翻了个白眼:“快滚。”
徐宸熙拿起床头柜上的于月桐的手机,需要脸部识别,便快速对准她的脸打开了手机,然后输入自己的电话,拨通,成功拿到了于月桐的新手机号。
其实他有另外的办法得知她的号码,但他还是想自己亲自获得。
“我手机号依旧是那个。”徐宸熙说。
曾经的情侣号,一直没变过,可一直没等到她的来电。
于月桐夺回手机,冷漠地说:“好走不送。”
徐宸熙笑了笑,看起来像无可奈何,又像心花怒放。
白色的窗帘在月色的映照下泛着淡蓝色,被晚风吹拂得在半空中飘啊飘。
突然,他很认真地唤她:“于月桐——”
客厅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算了,下次说吧。真走了,等我回来。”他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五指沿着头发滑下,发尾滑落指尖时转身离开。
于月桐坐在床边,正襟危坐那般,直到听到关门声才呼出一口气。
他走得有些着急,步速挺快,但刚刚似乎在鞋柜旁停留了几秒。
于月桐起身走到窗边,风吹得她的秀发向后飞扬。
对面是另一个小区的高楼,一半的屋子亮着,一半暗着,楼下有一间小超市,已经关了门,超市旁边是一间发廊,叁色螺旋圆筒灯还在旋转,街上没有行人,有几辆小轿车驶过。
一辆,两辆,叁辆……
于月桐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看了一会,她倏忽想起卧室的窗是背对自己的小区门口的。
“傻子……”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