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沈绛还特地花大价钱,买了两面水银镜在店内,这样口脂上唇之后的效果,能够清楚可见。
种种小心思,都让朱颜阁在京城的名声越来越大。
不过即便是这样,姚羡和她都觉得还不够,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他们都打算在花朝节搞一次盛大活动。
姚羡比她到的还早,原本正在吃早膳,见她来了,笑着招呼。
“你来了正好,昨个我想了一个晚上,总算想好咱们在花朝节怎么宣传铺子了。往年花朝节的时候,京城许多人家,都会在淮水河畔郊游踏青,即便是王公贵族之家,也会凑这样的热闹。所以我想在淮水河畔搭个戏台子,请乐坊前来庆祝。”
这种法子倒是新,沈绛点了点头。
她略想了想,说道:“既然是这样,就从二十四节气中选几样口脂,着重推荐,因为我们很多口脂里都是以花为主料。既然是祭花,咱们干脆排一出与花有关的舞,尽量将咱们的口脂放在舞中。”
姚羡猛地一拍大腿。
他直接冲着沈绛竖起大拇指:“三姑娘的办法好。”
“对了,我觉得咱们可以趁着花朝节,在推出花朝节的纪念版口脂,就是将二十四节气的口脂上,雕刻出花像。可以适当将价格提高些,增加这种纪念版的珍贵感。”
姚羡一怔:“恐怕请玉雕大师的话,有些来不及吧。况且这些玉雕大师,各个矜贵,会愿意来给咱们雕口脂吗?”
沈绛扑哧一笑:“请什么玉雕大师,市面上不是有专门雕小核桃,或者其他小玩意的手艺人。这些手艺人只要技术不差,你都把他们请过来。”
还真是这个道理。
姚羡正要去请人的时候,沈绛又说:“而且花朝节的盒子也得配套,咱们既然要做这样的纪念版,就要做到精细。”
于是这下,姚羡又彻底忙了起来。
其实他和沈绛两人倒是分工明确,沈绛负责把控铺子的大方向,姚羡则是执行能力极强。
或许是之前他在姚家,没有一展能力的地方。
如今他有了自个的铺子之后,凡事亲力亲为,只要沈绛说过的,即便再难,他都能力将这个完成。
如今花朝节的事情一敲定,他就开始忙了起来。
沈绛在铺子里待至酉时,外面天色渐晚,黑暗重新笼罩着整个大地,卓定也从外面回来了。
卓定如今就是专门在外打探消息。
他刚一进屋,就叫阿鸢给她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没够,又自个倒了杯。
沈绛从库房出来的时候,他刚抹完嘴。
卓定迅速走到沈绛跟前,行礼后,低声说道;“三姑娘,我们已经打探到了周管家的下落。”
沈绛立即问:“周管家如今在哪儿?”
卓定望着沈绛,让她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他说:“自打侯府被抄家后,他就被抓了起来。后来还是大姑爷出面,这才把他从牢里救出来。”
沈绛正要松一口气。
就听卓定又说:“可是周管家在牢里遭了大罪,腿被打断,到现在还没将养好。”
周管家是沈作明身边最亲近的人,打小就跟在沈作明身边,如今已超过三十年。
他又没官职在身,别人抓他,定然是想从他那里挖出对沈作明不利的事情。
只是周管家被打成这样,看来确实是没说出对她爹不利的事情。
沈绛想了会儿,低声说:“你再替我跑一趟,送五十两银子过去。”
因为沈绛住在衢州,周管家去过几趟。
卓定是认得他,当初那样风光无限的侯府大管家,这次他再见时,就躺在那样一张憋屈的小床,头发花白一片。
整个人颓废的不像样子。
卓定不敢跟沈绛细说,昨日小姐去天牢里看了侯爷回来之后,整个人就瞧着十分
阿鸢一旁听着,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没说出口。
姑娘之前为了省银子,租了这么小的一个院子,五十两,都快赶上他们一年的租金。
可心疼也没法子,周管家是长平侯的老人,是跟着侯爷身边三十年的忠仆。
卓定点头,这才又说:“周管家让我带话给姑娘。”
“你说。”
“他说他没背叛侯爷,牢里受了酷刑,也一句话都没说。”
沈绛一愣,忽然眼眶微热,这种感觉就像之前跟随她的少年郎们,齐齐跪在客栈厢房门口,誓死要追随她。
她爹下狱后,落井下石者多,可忠心耿耿的人亦有。
卓定顿了下,接着说:“他还说,如今侯爷下狱,三姑娘不该进京。”
“连他都为了爹爹,宁愿断了一双腿,都不吐露一个字。我为何要独自逃走。”
之前大姐姐沈殊音送来的信,都让她不要进京。
周管家如此说,沈绛并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