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晋武尊是个喜欢秘感的人,总是爱戴着面具示人。如今他死在这儿,只怕一时间别人还发现不了。
此时此刻,越红鱼脑内系统发出提醒。
“恭喜宿主,掉落全套马甲装备,请宿主接收。”
越红鱼也不是想吐槽系统,就觉得系统有点将个人努力充作奖励意思。
现在系统这么说,与其说是打赏,还不如说是提醒?
既然越红鱼不那么想让别人知晓自己厉害,那么适当伪装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的。
越红鱼:我为了这个世界的和平,真是委屈了自己。
她手一挥,分玉剑就落入掌中,闪烁晶莹的玉辉。
另一头的安雪采自然不知晓自己的合伙人已经狗带。
他习惯性悲情一番后,就撸起袖子搞事情。
所谓兵贵速,南安王当初便是行军拖沓,故而给予叶凝霜可御之机。
安雪采如今已沦为流寇,他以快打快,以战养战,要快速窃取河州之地。在世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自己迅速划地盘,攒取属于自己资本。
更何况对于安雪采而言,有一个念头始终未曾变过。那就是只要够强大,一定能洗白。
所谓盖棺定论,一个人评价在于死后,而不是奋斗的进行时。
想到涌入禹都的群豪,安雪采也心尖儿一热,有些口干舌燥。谁不想手握天子,号令诸侯?安雪采也想,可主要是他现在不大可以。在现实捶打之下,安雪采毕竟还是要实际一点。
有了足够的资本之后,自己才能去玩这个争霸天下的游戏。
就算到现在,安雪采仍不觉得自己前妻配掌河州。一介女流之辈,不过是几股势力抬出来的傀儡,和死去薛然一样推出了搞平衡的吉祥物。
当初叶凝霜能守住河州,也不过是别人不愿意南安王吞下罢了。是勋贵与世族暗暗使力,方才支撑出一个叶凝霜。
否则难道真靠叶凝霜那过家家一般的众志成城?
现实也不是讲故事,叶凝霜哪配如此称赞?
是机缘巧合之下,把叶凝霜成就了罢了。
安雪采觉得自己看透了叶凝霜真实水平。
他还想起了叶凝霜当年无助的泪水。安雪采便想要撕碎眼前叶凝霜骄傲,使得叶凝霜承认自己软弱。一个女人剔除那些外在的光环,自然也还不就是那样儿。
这些念头恶狠狠的在安雪采心口流淌,使得安雪采心中充满了汹涌澎湃的恼恨。
现在他想起叶凝霜的泪水,内心再非柔情,而是一股子高傲的恶意。他可真想再一次瞧见叶凝霜双眸含泪,无可奈何的可怜样子。
又或许在一开始,他对叶凝霜所有的情意都建立在一股子高傲的姿态上。
一对夫妻也能好似他们二人一般,憎恶到如此地步,再无半点情意。
怀着打脸前妻的伟大梦想,安雪采集结一万兵力,以快打快,袭河州城。他汲取了南安王的教训,频繁与河州城中旧识接触,威逼利诱,准备扩充自己的内应。退一步讲,安雪采纵然无法攻克河州,也可占据周边,圈一块地盘发展。
南安王是与天下为敌,想的是做皇帝。而自己跟叶凝霜撕起来,最多也不过算是局部打闹。
再退一步,安雪采就算是守不住河州周边,他抢掠一番离去,也无甚损失,反能扬名立威。
叶凝霜显然也无意拉长战线,并没打算在外围跟安雪采死杠。安雪采连攻几个县城,河州军士也只是象征性抵抗一下。
在叶凝霜组织之下,军民这卷铺盖跑路的动作倒是很娴熟。
安雪采也不觉想要嗤笑。
说到底,叶凝霜也终究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故而行事少了几分果决勇悍之气。他猜叶凝霜如上次那般,仍将百姓迁入河州,集中守城优势跟自己杠。
安雪采也再吸取了南安王另一个教训,那就是集中兵力,先行击溃敌方主力,而不是分薄力量去巩固所谓的胜利成果。
南安王之所以会在河州吃瘪,无非是战线拉得太长,分去兵力太多。南安王每攻一地,则必要分兵以守。可南安王死去后,曾经效忠他的下属也纷纷改换门庭。
故而安雪采每攻一地,只是一番搜刮,并没有分兵把守。如此能最大限度保证安雪采的进军速度,保持这支队伍的锐气。
安雪采是以战养战,占据平县之后,他照常令下属进行搜罗。能搞到金银细软便算安雪采付的工资,安雪采日常用别人的钱养自己员工。此外安雪采手底下兵是自带干粮,他放任手下抢掠,以掠夺平民物资补充装备。至于这些百姓该怎样活,却不在安雪采考虑范围之内。
人总是很坚强的,总是活下去的。
青州被洗虐多次,百姓还不是活着,也没有都死尽了。
这一次安雪采也是老套路了,不过结果却令安雪采震惊。
平县被收拾得很干净,不但军民早被撤走,连物资也被有组织的收拾走。
叶凝霜连一颗粮食都没有给。
这算是叶凝霜轻车驾熟的老操作了。当初南安王觊觎河州,这么一路杀来之际,叶凝霜也是坚壁清野,一颗粮食都不留。现在叶凝霜是在施展老手段,熟练得令人心疼。
这时候安雪采内心方才隐隐生出一抹寒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仔细想来,这一路自己固然未受什么抵抗,可是每地所得物资并不多。虽然不多,人家也还是给安雪采留了点儿,看着像是匆匆撤离,来不及运走的模样。
粮食虽少了些,由于所遗财帛颇丰,安雪采也没细想。
反倒由于军粮有限,安雪采推进速度更快,想要占据地盘,巩固自己实力。
当初叶凝霜对上南安王坚壁清野,那也是没办法的无奈之举。她主要是为了拉短战线,集中力量跟南安王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