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青州这个隐患早就有了,只看什么时候炸。
南安王本想一鼓作气撕开一道口子,故而行兵求快,妄图靠着不断获得的胜利壮大自己。
故而南安王并没有选择稳扎稳打,乃至于对青州薛然也有些不守武德。他没有听下来细细消化,也无暇将这些青州兵重新编制整顿。这些贴牌军名义上是顺了南安王,私底下却是另外一副嘴脸,之前的吴成万就是其中特色代表。
这些世人皆知,南安王也知道。
不过这些青州兵什么时候撕起来,大家就不知道了。
连卫玄这样子的聪明人,都品不出来。
说到底,做局这种事还是要听天由命,有些东西你扔进去,得看自己怎么反应。
河州攻克不遂,津州安雪采申请加入战局,加上暗处那群朝廷走狗挑事。如此这般,这些青州兵脆弱的忠心顿时也是靠不住了。
吴成万为了自己开撕,给大家开了个好榜样。
与其给南安王打工,硬磕河州那个疯女人,大家占块地盘当个土皇帝不香吗?
说到底,他们跟张雀儿也是一路货色,拉了一票人马四处投机。风势顺时,他们自可占块地自己作主,风势不顺时,降了就是。
本来南安王画了个大饼,如今这饼看着也不香了。老王爷这么个年纪,指望他能得登大宝看着也不大现实。这老头子看着也不知能活多久,似乎也不大能苟样子。
人还是需要理想了,一旦觉得没奔头,便顿时开始垂头看些蝇头小利开撕起来。
大家看着似乎不能成为开国功臣,不如实际点多撕点个人利益。
可见务实精也不只是红花卫的行事宗旨。
青州之地本来就命途多舛,当年唐鹤苟着时候就不太平。莲花教被灭之后,薛然任期内层有过一段短暂的和平,可现在也是不成了。
现在青州又再一次陷入大混乱时期。
青州兵内部李、张、吴三系不但内部你打打我我打打你,还同时跟河州、津州、南安王外撕,搞得很混乱。
南安王攻克河州不遂,又被青州降兵被刺。他年纪大了,下属儿子不免担心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心梗,此后怎生收拾。
不过这老头子命硬,多少年前就一副看着要走要走样子,却仍然活到现在。
当年他也是靠着精湛的演技,竟将胤帝忽悠过去。
只不过他身体虽然还撑得住,事业线崩坏却是必然之事。
南安王还能跳时,许多人都作壁上观,珍惜自己的实力。
可眼看南安王要玩,到了摘取果实,收割胜利的时候,大家也是勤劳起来。
这虽然是无耻了些,可似乎也是世间真实。
这时候朝廷勋贵以及世家大族方才动起来,纷纷开始讨伐南安王。
这世间从来不缺趁火打劫之徒,南安王就中了这么个套路,当真是人生不幸。
他一旦事败,溃败速度也是极迅速。
也许对于南安王而言,此等后果也是预料到过,只是未必会想到自己居然崩溃得这样之快。
南安王被冲了一波,溃败撤退之际还使得一枚流箭射中肩头。
老王爷到底年纪大了,身子骨有些不济事了。如此重伤,他身子骨也经受不住。
他性命垂危之际,几个儿子竟还闹腾一番,争争夺夺搞了点儿见血的宅斗。
南安王不但身体上受到严重伤害,精上也被折腾一番,终于没熬住呕血去了。
他一死,这些叛军最后的活气也消散。他儿子和下属们死到临头还要撕一波,待兵力彻底被冲溃,幸运苟得性命的小猫两三只终究是作鸟兽散。
南安王的叛军被锤散,青州也正式进入成熟期,可供大家进行摘采。
之前青州已被分了一次,现在无非是势力重组,第二次进行分配。
稻田又一次成熟,散发出诱人麦香。
青州兵内部几系也嗅出点什么味儿来,不好继续内撕,开始谋算自己未来。
大势之下,大家又可以发挥传统技能,发挥一下贴牌精。
比如之前他们贴牌南安王,明面上被南安王收编。在这之前,他们又是薛然手下。再再之前,大家还跟莲花教有些牵扯。
总之青州之地就是这样,流水的上司,铁打的兵。
青州兵中的张系头头张川,就寻上了安雪采,要投安雪采这个明主。
青州兵军纪并不如何,不过就算这样,张川也是其中一个渣渣。
当初南安王犯青州,使得青州境内流氓地痞都闹腾起来。张川自然绝不会出面维持秩序,反而从中嗅到一些机会。在别人忸捏时候,张川已经主动跳出来收编这些流氓地痞,乃至于兵匪不分自己也撸起袖子开抢。
他手下沾染人命多,在老百姓中口碑差。
若不是如此,张川也不会挑安雪采来投靠。
像那些世家大族,乃至于安阳王府,明面上都是要脸的,不大想沾染张川这种没逼格的糟心玩意儿。
相反安雪采看上去,就有些同路人意思。安雪采曾经是想要体面,可还不是纳了兰月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