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我要关门了，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就快挑吧。”老人笑着将手里的掸子放下，转身从柜台内拿出一根牛油灯烛点燃。
苏哈局促的点了点头，脚步顺着柜台边走去，迎面看到一串钻石手链，几片银色的叶子点缀着。
他犹豫了下，攥着钱袋子的手更加用力。
片刻后，他扭过头看向老人，抬起手指着手链，“这个要多少钱？”
“是送给心上人吗？”老人掌烛后，他在橘黄色的灯火下笑了声，这般年轻的小伙子若是为自己喜欢的人买礼物，一般都不太会计较价钱。
“不是。”苏哈连连的摆了摆手，黝黑的皮肤下透出点绯红，额头上冒出了汗，急忙解释着，“是朋友，她还有几天就成年礼了。”
“成年礼？”老人的笑声敛住，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苏哈攥着的钱袋子，又埋下头继续用掸子拂去灰尘，“成年礼可不能马虎，这串链子可能贵了点。”
老人没有把话说完，他抬起头看了眼苏哈，转身从后面取出一个漆木盒子。
盒子打开的时候，老人笑了笑，在盒子中静静躺着一串蓝宝石的手链，“年轻人送这个吧，它便宜一些。”
苏哈摇了摇头，他把手搁在了柜台上，又扭过头看着那串拥有银色叶子作为点缀的手链，“不，我想要那一串，它多少钱？”
“那串链子在我小店内仅此一串。”老人迟疑着回答，他眉头锁紧，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目光看向苏哈的钱袋子，“客人真的打算买这个送给你的朋友吗？”
“多少钱？”
“六枚金币。”老人竖起自己的两根手指，他喉结滚动了下，轻轻的咽下口水，眼皮在微弱的灯光中跳了下。
“两枚金币么？”苏哈攥着钱袋子的手摊开，他仰头注视着老人，“我在周围问过，这样的链子也不过只要几枚银币而已。”
“客人，几枚银币的手链是和匣子中一样的东西。”老人敲了敲自己手上的漆木匣子，“那串手链是最好的，无论是材料，还是做工，可都是最好的。这样的东西真的不贵，其实便宜货，反而好卖，贵的才会留到现在。”
“是么？”
苏哈攥着钱袋子，在低语了声后，他就是沉默了下去，如匕首的漆黑眉毛不由自主拧成一线，嘴角也绷了起来。
老人注意到了苏哈的表情，他再次瞥了眼苏哈全身上下以及那个钱袋子，喉结滚动着，差点想脱口说出便宜些卖给苏哈，可又轻轻攥拳，生生将自己的话吞咽下去。
隔了很久，苏哈伸出手攥住了蓝色的手链，他看着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松开自己握着手链的手，问了句，“可以便宜一点吗？”
“不，这个价钱已经是很低的了。”老人踟蹰着，“要不你再看看别的东西？也不一定要送手链？”
“不，我就要这串手链，你给我取出来吧。”苏哈咬着嘴唇重重摇了摇头，他把自己的钱袋子打开，从里面倒出所有的钱，推到老人的面前，“你等我一下，我会回来的。”
苏哈转过身，在老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跑出了小店。
三刻钟后，苏哈又跑了回来，将十几个银币交到老人的手上。
老人早已将手链拿出，他看着拿着手链再次走出的苏哈，脸上倏忽间露出了满意的笑，从背后取出个红色的匣子，又取出条一模一样的手链放在原先的地方，愉悦的哼了声，“年轻人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