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霆说完便重新盖上笔帽,珍而重之地放回自己衣服的内衬里。
“那就麻烦柏律师您转告她了,告辞。”
兰霆走出律师行,下午四点的阳光依旧炽烈,晃得人眼刺痛,明明已是深秋时节。
揉了揉太阳穴,他抬步往前走去。
“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大早上的你在嚎什么!”兰霆早晨五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黑着脸从卧室出来,面色不善地看着黄郑仁。
黄郑仁吓得一抖,咽咽口水道:“我在读诗、诗经,女的下一个角色是个女儒生。”
“她要演女儒生又不是你要演。”
“话是这么说”黄郑仁憨厚地笑了笑:“但我也想和女一起进步,万一女想和我聊两句,我回答不上来冷场了,会让她失望的吧?”
“至于吗?”兰霆翻了个白眼,然后走进了卫生间,不过他嘴里嫌弃着,但心里还是很认可他的做法。
为了喜欢的人想要变得更好,是一件值得佩服的事。
等兰霆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他还在读书,只是声音小了很多。
兰霆坐到一旁,假装咳嗽了两声:“你要念就念吧,我当听书。”
“好好好,谢谢哥。”
“你刚才念得那几句是什么意思?”
“啊?哦,您是说南山的那几句吗,是这样啊,”黄郑仁有些做作地清了清嗓子,买弄起来:“传说中齐国的文姜公主和她哥哥有染,后来事情败露,公主被嫁给了鲁国国王,可公主却还是时不时被齐国国王,也就是她哥哥接回齐国,两人还在一起偷情。这两句诗就是说啊,文姜由此嫁人。既然她嫁给鲁君,为何您还思念难禁?公主经此嫁郎。既然已经贵为国母,又何必眷恋故乡?”
“”
“哥,你为啥又瞪我?我没说错啊”
两人插科打诨一直到黄郑仁去上班,而兰霆回房间补了个觉,一直睡到下午。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老了,以前没有那么爱睡觉的。爱打瞌睡的是小兰霭,她从小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到她八九岁时还每天能睡十二个钟头,弄得兰霆一度以为她是生了什么病。
后来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一番,医生郑重地告诉他,只是因为懒而已。
“兰小蔼,你能不能打起精,你是在打木人桩吗,你这是在给它刮痧不,刮痧都没有你这样的。”兰霆有些郁闷,怎么这孩子就对武术性质缺缺的样子?
他还想把毕生所学都传给她呢。
“爸爸,我为什么要学练武?”
“为什么你要问为什么?”
“那爸爸你为什么要练武?”
“你爷爷让的。”
“那”
“你爷爷的爹让的。”
“那”
“你爷爷的爷爷让的。”
“我是想说,我爹让我学,我可不可以不学,我想学画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