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房间的面积比丑的新房小不了多少,都是那种二进的套间格式。
可看房间的布置,就会发现截然是两个天地。
樱桃的房里少了高大的箱柜和描金雕花的桌椅,现存的家俱显得很单薄,有种瘦骨嶙峋的感觉。
花瓶里虽然也插着花卉,却是在王府里随处可见的石榴花。
可能采来多日了,蔫蔫的叶间,已落,只剩下秃秃的花蒂。
红漆的花架子悬着粗质的纱帐,软棉棉的,毫无生气……看样子樱桃虽为大少爷所喜爱,她的生活供给还是受制于丑的。
见一伙人不请自进,纱帐里影绰绰地晃动着一个身影,一声不耐烦的声音也接踵而至:“不是说让你们全出去吗?成天进进出出的,让我如何休养?”嗬,樱桃还摆起姨奶奶的架子来了。
我正想开口戏弄她几句,以泄我心头之气。
谁知大少爷忙不迭地近前,“你躺下罢,是我和少奶奶进来看看。
”丑一把拽住大少爷,哼声连连:“贱货有啥好看的?老娘来看你?想死!”樱桃苍白的脸从纱帐里伸了出来,她仗着大少爷的宠爱,也不示弱,声音不大,却刚硬十足:“樱桃屋里又小又乱,请少奶奶回屋歇着去吧。
”丑自来就没把樱桃放眼里,对她是又恨又气,此刻哪受得了这个?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巴豆,冲上去,“嘶拉”一声便扯下了帐子,狠手一扬,将巴豆甩在樱桃的脸上。
整套动作,连续,快捷,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完成了。
“死贱货!你以为老娘想来你这个猪窝啊?你睁开狗眼看看,那是什幺?”丑叉着腰骂着,又嫌不过瘾,一掌横扫,花瓶“当啷”落地。
樱桃先是坐在床中间咬着唇冷眼地看着丑,一绺青丝将她的脸遮住了大半,一缕寒光从发间透了出来。
可能是恼着大少爷任由着丑恣意自已吧?樱桃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丑与大少爷都想不到樱桃会来这一手,一时愣住了。
我自进门来便一直站在后边看他们表演。
他们表演够了,就该是本我出场的时候了。
这话,我也是对大少爷说的,我看他扶着哭哭啼啼的樱桃的样子就来气。
“现在,我有话要对樱桃姨奶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