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卓回头,犀利的看了眼那些衙役,对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韶卓心中有气,暂时先按捺了下来。
“你别怕,这没人会伤害你。”韶卓上前,温声细语的对刘氏疏导安慰了一番,刘氏才慢慢的缓了过来,抬起头。
“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别问了。”
韶卓语气严肃:“但你若是想出去,就必须配合我。”
刘氏慢慢抬头,眼中带着迷茫疑惑以及怀疑。
“你和沈氏平日是不是关系不好?”
韶卓一问这个问题,刘氏变得极其敏感:“没有!没有!是她自己老跟我作对!我,我虽然爱和她拌嘴,可从来没有想害她!”
“那你知道什么人会害她?”
刘氏一愣,随即立马瑟缩到墙角,猛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刘氏。”韶卓叫了一遍她名字:“你还想出去吗?”
刘氏缩在墙角,显然犹豫了好一番,才开口道:“是鬼。”
“鬼?”
秦俟站在韶卓身后,忍不住说道:“别糊弄人啊,这世上哪来的鬼?”
“是真的!沈氏她房间总是莫名出现一些怪的声音,还有,她还总是喜欢接待一些特别怪的客人!大家在悦曲楼,都不愿意跟她多来往!”
“怪的客人?”
刘氏显然有些害怕:“就是一些,野蛮人……经常带着面具……”
韶卓突然想起那天贺谦所言,立马追问:“可是草原人?!”
刘氏突然痛苦的摇头,拒绝回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草原人,别问我了,别问我了,我没杀人……”
韶卓站起身,蹙着眉,看来刘氏的精状态的确不好,今日,怕也只能问这么多了。
“去给她找个大夫,开两副药,再把牢房清洁打扫,搬两床新褥子。”韶卓吩咐。
门口的衙役睁大了眼,仿佛不可置信,韶卓的眼扫射过来:“没听见吗?”
“司护大人,这怕是不合规矩吧。”其中一个衙役大着胆子开口,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左川就已经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质疑大人?”
瞬间,那衙役的表情都快扭曲:“是是是,小人错了,小人这就去办!”
左川这才松开了手。
那人逃一样的走远了,其余人都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本官希望你们清楚,现在京兆府不是赵大人当家做主了,从前的一些习惯,或许赵大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段大人和本官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记住了吗?”
“是,都记住了。”
“下去吧。”
几个衙役一走,秦俟对韶卓的敬佩又升了一层,偷偷给她竖起大拇指。
“小少君可真厉害,以前那些衙役会欺负女犯人,赵大人知道了就当做没知道,可恶极了。”
韶卓胸口一股子闷火:“只会欺负女人,一群蠢驴,那些个壮汉杀人犯怎么没见他们去欺负,怂货。”
秦俟笑出声:“小少君骂起人来,还真是新鲜。”
韶卓骂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不说话了,秦俟觉得出了口恶气,乐不可支,就连面瘫左川,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贺谦今日从军中回来,姜富笑着迎上来:“殿下,今日府上来客人了。”
“哦?”贺谦顿了顿:“何人?”
话刚落,段长舟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他面带微笑,远远的行了一礼。
“殿下,不请自来,还请殿下见谅。”
贺谦没说什么,往书房方向走去了。
姜富带上了门。
“考虑好了吗?”
段长舟微笑道:“考虑好了。”
贺谦抬头看他,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殿下的提议,本官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小少君恐怕会不同意。”
贺谦蹙起了眉,眼明显有询问之意。
“虽然大理寺丞官阶在京兆府司护之上,可却是个文书职位,本官斗胆,这两日虽与小少君接触不多,却认为他是个父母好官,司护一职想必会更适合少君。”
“待本王接手大理寺,不出一年,他便是少卿。”
“可即便是少卿,殿下可有问过小少君的意思,他初入仕途,若是连跳,恐是会引起朝中内外不满,殿下与小少君想必关系深厚,当了解小少君的性格,这是否是他真正所需要?”
贺谦盯着段长舟,没有说话,那双眼毫无波澜,却像是要看透人心。
“下官冒昧,只是自己的一点看法,殿下一声令下,又何必顾及下官的意见?所以,下官便大着胆子来了。”
贺谦慢慢收回了眼,低头拿起毛笔,开始在宣纸上挥洒:“知道了,你走吧。”
段长舟了然,也不再多说,又作揖行了一礼,这才慢慢的退出了书房。
人走了之后,贺谦将书案上昨日拟好的折子收了起来。
“也罢,本王多等些时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