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硕彬不明瞭,卓楷锐为何总是对他的兽行如此安静而放纵地承受着,哪怕随时可能真的会擦枪走火。
权硕彬开始习惯向卓楷锐聊自己内心深处那些最幽微的、连对着成颯都不能开口的秘密而卓楷锐总是习于倾听。
权硕彬不知道卓楷锐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在酒店里那一回,他感觉卓楷锐很关心他,这些举动并不是出于公关的职业内容与本能,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对他產生了同理心,分担了他的痛苦,一如今日的喜宴也是;承担痛苦、分担寂寞,这向来是权硕彬对成颯所做的,可是除了卓楷锐以外,从来没有人对他权硕彬这么做过。
当权硕彬在婚宴现场因为喝得烂醉而崩溃时,成颯没有注意到他、方蔓蔓也没有注意到他。
当他感到极度厌恶这个婚宴现场时,卓楷锐对他说:逃跑吧。逃跑没什么不好。霎时间,权硕彬知道自己不但可以跑路,还有人可以被他捎带上一起跑路。
就这么和卓楷锐在一起每天推着他乱晃,与他嘻笑怒骂,趁机吃他豆腐、享受他的毫不抵抗;在成颯的眼后与他唇枪舌战,同时又记得彼此曾说过多少难听的话,叁不五时就刨出来给对方洗脸;偶而也像今晚一样,乘着夜色,吹着凉风,喝点小酒,互相给对方点菸,交换着菸抽,有时虽然沉默,心里却明白彼此约莫在想些什么──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权硕彬确实感受到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在百货公司、捷运、星巴克的相遇,乃至于在天桥上、酒店里、今日里的谈心,权硕彬终于发现,卓楷锐对他而言,不只是一个敌人,也不只是朋友,而是更特别的
喜宴结束后,成颯是唯一没喝酒的,就负责开车送权硕彬夫妇回家,两人东倒西歪地坐在后座,方蔓蔓连订製礼服都没换下来,副驾驶座坐的则是卓楷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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